墨宴端起他礼节性的笑容:“落了些东西,回来拿一下。没打扰到方姑娘吧?”
他这话意味深长,只是方慕雅到底也只是小孩,没听出来,摆摆手:“不打扰不打扰。我只是在看白小公子练剑。白小公子练剑时的模样与平时相比真是很不一样,气场都强了许多呢。”
她说着真心实意的赞美之词,言语间倒无太多旁的意思。
白琅在这时注意到墨宴回来的动静,挽了个剑花结束这一式剑招,跑到墨宴身边来:“你怎么回来了?”
他看向墨宴,方才还专注认真的眸色顷刻便软化下来,嗓音轻轻软软的,又是平日那个听话乖巧的“小白琅”。
墨宴忍住了揉他脑袋的冲动,笑着回答:“回来拿个东西。怎么今日忽然有兴致练剑了?”
白琅示意了一下灵剑:“它想让我练它,就练练了。是不能在外面练剑吗?”
他惦记着方慕雅说的那个“独家剑法不得外传”的说辞,但问出口也只是寻常的好奇,并无害怕自己做错事的怯懦。
就好似他非常清楚地知晓墨宴是不会责怪他的,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事墨宴也不会惩罚他,只会对他说没关系,包容他的一切行径。
再一次被两人忽视的方慕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散的思绪不由得更散了。
总觉得……他们这师徒俩在一块时的氛围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小白琅の恃宠而骄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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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亦如白琅潜意识中所认为的一致,并未对他练剑之事发表任何反对意见:“自是可以的,你想练随时练便是。你乐意就行。”
“那我先去拿东西了,你继续,我不打扰你。”
白琅乖乖点头,目送墨宴回到房间内去拿东西,又出来同他再次告别离开。
自墨宴回来之后,白琅的注意力便基本放在他的身上,直至走了才终于收敛视线,回到方才的位置去接着练剑。
方慕雅看完全程,越品越觉着奇怪。
怎么越看越像她看过的师徒话本才会有的氛围。
是错觉么?方慕雅不太清楚。
她自幼便只生活在落隐村中,并未见过任何其余的修士师徒,不知正常师徒会是怎么个相处模式。
方慕雅有心想多问问,又怕唐突白琅,还是没敢太直白地问,只继续坐着看白琅练剑。
白琅这具身体的体力一般,大致练了几个来回便有些累了,见灵剑亦是被“放过风”满足了的模样,收剑归鞘,同方慕雅打一声招呼后就回屋去了。
他顺手给自己施了一个净尘术,准备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不久前窝在自己窝里的凤鸣不见了。
出门玩了么?
白琅未多想,拿起床上被他随手放置的衣裳准备去换,又注意到床铺被褥似乎有些鼓鼓囊囊的。
他随手掀开来要看,骤然见到了一张陌生的,十来岁少年的面容。
少年闭着眼,脸颊肌肤看着白皙细腻,涨得红通通的,不知是方才在被子里闷的还是身体不适,长而密的眼睫也是白色的,许是受忽然的冷气影响,不安地轻颤了一下。
他一头白发,再往下,似乎还浑身□□,只是大部分遮盖于被褥间,只能看见小片锁骨与肩头。
白琅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少年吓了一大跳,下意识间便往玉牌内输入了灵气,把墨宴给喊回来。
在这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
少年终于悠悠转醒,眸间泛着雾气,看起来茫然又可怜,纯黑的眸色与浑身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他对上白琅胆怯又害怕的视线,一时似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