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宴仍理直气壮:“小白琅承受能力还不如我呢,我若不替他承担了,万一真找不出来法子那小白琅怎么办?”
钟馗:“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怎么办?你当场叫我过来不行吗?就非要你自己上啊?”
“情急之下我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你真是……”
墨宴与钟馗争辩着,反复被提及的白琅抬头看向墨宴方向。
他眨着眼,有些茫然。
原来那个怨气还是袭击了墨宴,墨宴亦正遭受着怨气侵扰吗?
墨宴……还在保护他?
墨宴与钟馗的争吵,最后以钟馗根本辩不过墨宴的巧舌如簧为结束。
作为“争议核心”之一的白琅始终只是安静旁听。
这个话题与他相关,又似乎……与他无关。
他只是依旧不明白为何他会成为“被保护者”的角色。
兴许是他仍有“价值”吧。
白琅以自己的认知得出结论,便不再关注自己心底又一次涌上来的奇怪情绪。
不懂的便不懂了,他并无太过旺盛的求知欲。
很多时候什么都不知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这是白琅记得最牢固的规则。
墨宴送走了骂骂咧咧的钟馗,揉揉太阳穴:“终于舍得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白琅乖乖点头,跟随墨宴回到屋内。
庄府上空的乌云散了些,不再似下午那般阴沉沉的,雷声亦短暂停歇,直至回到院子内,都再未响起。
白琅稍稍舒口气,在熟悉的环境内状态放松许多。
庄陶与庄瑜还等候在院子里,见他们回来,庄瑜忙上前:“你们还好么?可有再遇到何恶鬼?”
他们看不到所谓恶鬼怨气,但在恶鬼怨气被逼迫出来时,亦能感受到怨气所带来的压抑,再加上方才白琅与墨宴表现出来的危机感,俩小孩初次真正意识到恶鬼的可怕。
庄瑜已学会自觉主动略过墨宴,担忧询问时主要还是在问白琅。
白琅初时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对上他视线,摇头:“没有。”
庄瑜放心一些:“那就好……那些恶鬼好似都很厉害的模样,你们要小心呀。”
白琅歪一下头,并未理解庄瑜本质所要传达的关心含义,以为他是不信任墨宴的能力,补上一句:“没关系,墨宴很厉害的。”
旁听的墨宴对他这句话很受用:“嗯。有我在就放心吧,至少我肯定不会让小白琅出事的。”
庄瑜看着墨宴这时还算可靠的模样,回想方才他捉鬼的利落干脆,姑且信了,将忐忑担忧的心绪收起。
他们的院子内并无任何外人,墨宴便趁这个时间问起方才没来得及细问庄陶庄瑜的事:“对了,你们可知你们的娘亲与庄夫人,生前可有何纠葛?”
“我们娘亲与庄夫人……?”庄瑜怔一下,心底已有了些猜测,忽然沉默下来。
庄陶心思没庄瑜那么多,闻言只是不解地回答:“没有吧。娘亲此前与庄致季那一支往来不多,顶多是曾经听闻娘亲提及过几次庄致季,说他人挺好的。
“我们娘就是太善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都能信。”
说到后边,庄陶便同往日那般毫无遮掩地表露出对庄致季的不喜。
庄瑜微敛思绪,无奈一笑:“娘亲是寻常人,难免会有看走眼之时。兄长你去帮我沏壶茶可以吗?白琅哥哥和墨公子平安归来,我亦觉着有些渴了。”
他话题转得各位生硬,庄陶却不疑有他:“那行,正好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莫要累着自己又生病——白琅你要来一壶吗?”
白琅突然听到自己名字,想了想,点头:“要。”
庄陶很乐意于服务庄瑜和白琅,方才那点对庄致季的不喜飞快便抛到脑后:“行,那我给你也泡上,你和小瑜一起去房里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