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
“把灵福公主和三皇子关进水牢，至于父皇——”他顿了顿，“送回宫中，着太医照顾休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他扯走了圆圆攥着的遗诏。
禁军拖拽着圆圆和三皇子穿过雨幕。
她回头，看见大皇子站在阶上，玄甲映着闪电，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石头。
不知怎么，大皇子看她的眼神，也格外复杂起来。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浸透了每一寸空气。
水牢里的空气着实不好闻，飘荡着腐朽且潮湿的气息。
圆圆被铁链悬吊在半空，冰冷的镣铐磨破了她的手腕。
血珠顺着纤细的手臂滑落，滴入脚下幽深的水面。
阴寒的风在水牢里来回穿梭，飘荡着圆圆褴褛的裙摆。
对面，三皇子同样被吊着，铁链绷得笔直。
他的衣袍早已湿透，血色染成了黑色，肩膀的剑伤被脏水浸泡，边缘泛着狰狞的灰白。
“三哥。。。。。。”圆圆嗓音沙哑，努力仰头看他，“你的伤。。。。。。”
三皇子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小伤，不碍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倒是你，手腕都磨破了，疼不疼？”
圆圆摇头，可眼眶却红了。
她不怕疼，可她怕三皇子出事。
三皇子见她沉默，忽然低声道：“月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刚回宫那会，因为我一句话，去冷宫里却遇到大火？”
圆圆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