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沉稳的声音传来:“嗯,我在。没事,就快到了。”没过一会儿,马车真的停了下来。程漆先把阿婆扶下来,程实自己跳下车,然后程漆搂着陶枝的腰把她抱到地上。她这才发现,他们原来是到了山里。眼前是一小座竹院,简单的结构,被收拾过了,看着很干净利落。阿婆和程实早已困倦,别的行李先放下,把床被铺好,就让阿婆和程实先歇下了。然后才是他们俩的房间。陶枝拉着程漆的手进去,陈设也非常简单。床是用石砖砌的,程漆之前擦过,直接铺褥子就行。陶枝觉得挺好,弯腰抱出褥子,刚一起身就被程漆从背后抱住了。蹭蹭她的侧脸,程漆低声道:“忍一阵,不会太久。”他这动作不知怎么的,竟有点像院子里那只猫。陶枝抿唇笑着,弯腰去铺褥子,程漆就跟着压她背上,陶枝承不住他重量,笑着一起倒在床上。程漆贴着她的背,轻轻咬着她白皙的脖颈,“笑什么?”“就……”陶枝翻个身,和他面对面,“刚才想给你顺毛来着。”程漆听明白她的意思,眼一瞪:“埋汰你男人呢?”陶枝不敢笑得大声,就抿着唇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没有呀。”程漆固住她的腰,唇压了下来:“我看你就是……”陶枝笑着躲开了,推开他:“先把床铺好行不行?”头一天住进来,也没法多讲究,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进了被窝里。陌生环境,房梁和家里不一样,气味也和家里不一样,陶枝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困,握着程漆的一根手指想事儿。程漆有一下每一下地亲她脸颊,屋里静谧的,只有雨水滴滴答答。陶枝翻了几次身之后,程漆终于半支起身:“不困?”一片昏暗之中陶枝也看清了他眼里的暗光,登时摇头:“不是。”程漆轻哼一声,搂过她:“那你瞎动什么?在我身边儿折腾就意味着你想了。”陶枝在被窝里狠狠踹了他一脚。过一会儿,到底还是耐不住,软着声音道:“难受……”程漆立刻睁开眼:“哪儿难受?怎么了?”陶枝不太好意思,小声:“床……太硬了。”这石砖砌的床,即便铺了两层褥子,还是硌得她浑身疼。可陶枝知道,他们就带了这几床褥子,都铺上了。程漆凑她脸边亲了一口:“让你忍了?明天我去买。”陶枝可怜巴巴:“肉好疼。”声音软甜,一听就是撒娇。程漆在黑暗中勾起薄唇,手勾到她腰下,一使劲让她整个人趴到了自己身上。“爷给你当肉垫,”程漆捏捏她屁股,“还委屈不?”陶枝动了动,“不能这样压着你呀……”“放心压,再来两个你也没事儿,”程漆低笑着吮一下她唇瓣,“以为都跟你似的?压一下就哭……”“你闭嘴!”陶枝在他胸口狠狠掐了一下。她软软的身子就紧密贴他身上,程漆本就蠢蠢欲动,让她一掐更是不安分。手指探到后背摸着,低笑:“今儿让你在上边?”陶枝没懂,眨巴下眼睛:“什么上边?”程漆一脸坏笑,往上顶了顶胯。“啊——”陶枝立刻懂了,脸通红,“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有啊,”程漆笑着捏捏她脸,意味深长:“还好多……别的呢。”陶枝知道扯不过他,干脆把头一埋:“我睡了。”程漆逗够了,让她舒服地趴着,手掌轻轻拍着陶枝的背:“睡。”过片刻,雨声渐消,耳边只剩她清浅匀长的呼吸,如岁月一样安好。作者有话要说:~~春花这一觉到天亮,睁开眼,等着陌生的房梁看了好久,陶枝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搬家了。但身边有熟悉的深长呼吸,那双坚硬的手臂也如往常一样霸道地拦在她腰上,陶枝轻轻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起床之后,洗漱收拾好,才来得及好好看一下这个地方。四面是山,因为尚是早春,稍显光秃。但空气是好的,吸一口进去,微微的凉。他们这座小院子有三间房,正北和东西。还有一间小厨房,应该是程漆后来搭的。因为准备的时间够长,带的东西齐全,所以他们没怎么手忙脚乱,就适应了新生活。早上要起灶,没柴禾,程漆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把砍刀,木柄扛在肩上,“我去砍点柴禾。”他身上懒散清冷的气质着实和那边砍柴刀不搭界,陶枝忍着笑,和阿婆在小厨房一起把带来的碗碟归位。过一会儿,听见外边响起声口哨。陶枝小步走到院子后边,看见程漆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拎着一大捆树枝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