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自由的、在蜜意的爱中不需清醒的时光。
李棠的手指抬起揉弄着成欢散落的头发,在他俯身亲吻时,眯着眼睛看他。
是什么原因呢?
感觉他如此熟悉。
可这瓷白的面孔,这鼻翼和下颌骨冷硬的直线,这时常阴森森的语气,并不能跟童年遇到的谁有任何关联。
她觉得记忆和现实在碰撞,在某处路口缓缓交汇,就在似乎能想明白的时候,听到成欢命令般的呢喃:“吻我。”
他急不可耐。
他不光想占有,还要得到自己的回应。
李棠轻轻抬头,亲吻到他的脖子。
“阿——”
成欢低吟一声却欲言又止,他魁梧结实的肩膀落下,口中的声音淹没在李棠浓密的黑发间。
阿梨。
成欢想把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揉碎到身体里去,好好疼爱。
原来她是这样的女人。
她倔强又勇敢,她聪明又执着。她心底藏着律法朝政,藏着江山百姓。
成欢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如此,从不知道儿时抱着一只小鸟哭泣的女孩,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是什么,让她长成了这可怕又迷人的样子。
他……爱她。
爱到杀父之仇可以泯灭在她几乎难以实现的理想中,爱到他愿意为了她,试一试。
试试这大夏朝廷的天,会不会变。
试试澄清玉宇,天下安定,可不可能。
在悸动中,李棠瞥见床帏上细密的刺绣。
百子戏春图微微颤动。
她轻轻闭眼,软糯的声音从喉咙中轻轻滑出:“成欢。”
殿中恢复了宁静?。
成欢拥着怀中温暖的人,把锦被拉严实,轻轻应了一声。
澎湃的感情归于平静,汗水落下,成欢闭着眼睛,怀疑自己尚在梦中。
“你最恨的事是什么?”李棠问。
她声音温和又低微,似乎在耳语,又似快要坠入梦乡。
这是第一次,她跟他像是朋友般聊天。
成欢没有说话。
他最恨的事是皇帝杀了他的父母亲,杀了他未成年的弟弟。他的人生曾经是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