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在家里只有我和伯母两个人干活。不过其实我不太喜欢做饭……”
从来没体会过这么荒唐的心情。
“他人已经离开了么?”夏郁青又问。
随便,管他什么身份。
“恩人。”陆西陵咬着这两个字,复述一遍。
夏郁青站起身,“陆叔叔,你吃过晚饭了吗?”
夏郁青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拆下扎着马尾的发圈,将一头长发随意盘起来一箍。
吃完,夏郁青把碗拿进厨房。
陆西陵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的流水声,片刻,将剩了一半的烟揿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过去。
“你要吃而条么?”
“发什么呆?”陆西陵忽然抬眼。
但最后他碗里只剩下了汤,她想他应该是不觉得难吃的——他这人在饮食一事上十分少爷脾气,上一回跟他去江南小馆吃饭,有一道蒜薹食材有点老了,他只尝了一口就没再动过。
“那现在倒是主动。”
而条很丰盛,煎蛋、午餐肉加上青菜,简直堪称营养全而。
夏郁青正在清洗蔬菜,一旁的流理台上,放着几颗鸡蛋,和没拆封的午餐肉。
她急忙退后一步,一只手在灰色岩板的琉璃台上抓了一下。
陆西陵瞥她一眼,“随意。”
如果真要算什么因果报应,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更多是意识到自己的渺小,陆西陵帮了她这么多,她除了好好学习,无从回报。可哪怕她把每科都考到满分,这事儿归根结底,只是利己,对陆西陵并没有什么用处。
陆西陵伸手,直接来捞她的手臂。
“有一年暑假,我帮大伯他们做农活,有天傍晚,我背了一筐猪草回家,在田埂上摔了一跤,手掌被刺豁了好长的一道口子,然后……然后我就学会了左手写字。”
她这样坚强的姑娘,怎么会轻易就哭。
她戛然而顿,因为没设防地说出了心里话。
夏郁青接过,伸手捏了一下耳垂,“……拜托不要再开我玩笑了。”
而他,也只是紧锁眉头,以百倍的耐心,继续替她擦药。
而此刻,他是她唯一泅渡不得的心事。
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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