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似乎又回到了离桧宫的屋顶,他曾坐在那里无数次向西北望去,似乎这样就能看见想见的身影。
但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偶尔才能收到来自边关的信,堂溪涧从来报喜不报忧,只说他打了怎样的胜仗,看见了怎样的美景。
只有一次,边关传来消息堂溪涧受了重伤。
光帝关切,送了许多补品。
祝卿梧试图打探他到底受了怎样的伤?严不严重?然而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只能把所有的担心写进那些永远寄不出的信里。
再次见到堂溪涧是在半年后,他回宫贺寿。
()祝卿梧正在离桧宫洒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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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涧又长高了不少,大概是在西北待得太久,浸润了泠泠的雪气,身上总是透着凉意。
祝卿梧惊喜地跑了过去,将他上下看了个遍,连忙问道:“你伤到了哪儿?”
“只是小伤,不小心摔了一下,被他们夸大其词报了回来,担心了吧。”
“只是摔了一下吗?”
“嗯,你还不信我吗?”
祝卿梧想,自己大概就是太过信任他,因此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信他无往不利,信他战无不胜,信他不伤不痛。
堂溪涧从未和他说过战场有多凶险,且怕他担心,每次都是弱化。
久而久之,祝卿梧便真的信了他的话。
信了战场上的一切不过是从前电视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敌人如同呆滞的木头,任由堂溪涧砍杀。
可是……
祝卿梧又梦见了之前孤守城门的那四天四夜。
火光冲天,搏命拼杀,扑鼻的腥臭味避无可避,处处都是死亡与鲜血。
原来这才是战场啊。
“阿梧,阿梧?”祝卿梧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他。
祝卿梧睁开眼,这才发现竟然是小五站在他旁边轻轻推他。
“你怎么哭了?”小五有些惊讶地问道。
祝卿梧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真的湿了一片。
“没什么。”祝卿梧连忙擦干眼泪坐起身来,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阿梧,你没事儿吧?”小五满脸担心道。
“没事儿。”祝卿梧说着,起身穿好衣服,又洗了把脸,然后向外走去。
“阿梧,你去哪儿?”小五见状连忙问道。
“我……”祝卿梧闻言停下脚步,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道,“我去看看陛下。”
后面的寝殿被他住了,因此堂溪涧睡在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