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生日?”
“对。”
“你在家一般怎么过生日?”
“我从来没过过生日。”
“What?”
“我在家里的地位很低,从来没有重要到需要过生日的程度。”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呢?你在家一般怎么过生日?”
“我嘛……比较受宠。”
“继续说,说具体点,我不会嫉妒你的。”
“下馆子、吃蛋糕、收礼物——都是必选项。大学时候带朋友出去打保龄球、租场子开派对、和鹿哥旅游……每一年都不一样。”
“谁出钱呢?”
“我爸我妈、外公外婆……外公最大方,基本上有求必应。”
“他们是真疼你。”
“小时候我淘气极了,性子也很骄纵,总觉得自己是最小的,所有的人都得让着我,我哥更要让着我,感觉我就是家里的小霸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是亲生的,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当时就挺崩溃的。”
“为啥呀?”星雨坐直身子,看着他,“你又没受虐待。”
“你知道那种感受吗?鹿哥本来是独生子,属于我的那份宠爱本来是要给他的。结果鹿哥莫名其妙地给我当了二十年的大哥。小时候我特别爱惹事儿,搞得他经常帮我打架,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你说冤不冤?”
“他要是不知道就不冤。”
“他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从不说破。”
“你一定是太可爱了。”
“我只好对自己说:君子报恩,十年不晚。”
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夜晚时分,他带她去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她买了一个双层的生日蛋糕。她吹了蜡烛许了愿,他送给她一串菩提子手串。
拉萨的夏夜十分凉爽。
他们步行回到宾馆,半路上蓟千城说:“潘星雨,昨天晚上——真的是我的第一次呢。”
“好吧,我相信你。”
“这不是重点。”
“……”
“重点是,”他忽然止步,转身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