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巳捂着胸口阴冷的看着楚玉,“本王答应过你的,你老实听话,本王就放过你们爷俩的,可是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这时一个宫女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姚巳看了一眼药,起身说道:“皇上都咳血了,你们还把药给皇上喂进去!”楚玉抱着皇长孙,不可思议的看着宫女把药硬是灌进了皇帝的嘴里,不一会皇帝就吐血身亡了,楚玉疯了的看着姚巳诅咒道:“你一定不得好死的!”“赐先太女君一碗,送他去见他女儿吧。”姚巳长叹了一声,“没一个叫本王省心的。”嘉成王朝三十七年六月初四晚,皇长孙病重不治而亡,皇帝姚长弘悲伤过度也随着去了,留下遗诏传位给了齐王姚巳。嘉成王朝三十七年六月初五,新皇姚巳登基继位,谢翾为新朝的丞相。☆、重逢接到京城易主的消息,严淞大喜过望,道:“姚巳真是愚蠢,竟然逼宫夺位,留下弑君弑母的把柄,真是天助我也。”武容阴沉着脸,笑道:“姚巳杀掉所有姐妹,根本没有想到,皇帝还是不考虑立她为嗣。不知道她在毒杀太女、陷害临江王、设计楚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天呢?”严淞道:“姚巳此举丧失人心,京城中有人怀念先帝,朝廷中反对姚巳的人比比皆是,都被她斩杀。各地勤王,清君侧的呼声四起,此时正是起事的好时机。”武容犹自沉默。严淞问:“军师祭酒?”“圣人说,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武容问,“各地情况如何?”严淞下意识地回答说:“圣人的话不是这么用的。”说完后马上改口,道,“民苦秦久矣,府州种氏已经被祭酒收归麾下,环州折氏世代观望,魏博武氏为朝廷所灭,东北李氏卷入楚王谋逆案,满门抄斩,谢氏困于高丽,御林军疲弱。”“等着,必然有人先跳出来,我们不用打头阵,总得有人先试一试水深不深。”严淞不再劝。果然,便有陈氏苦姚秦徭役繁重,连年征战,揭竿而起,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天下云集响应。武容顺势在府州起事,称将军,旗号武。魏博旧臣纷纷归附。攻城拔地,不久,就留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声名。“将军,环州折氏送了信来,说愿意襄助一臂之力。”武容大喜,听到卫士说,“有意联姻。”严淞见武容面色不虞,抢先道:“这是好事。”“是好事。”武容重复了一遍,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严淞问:“听闻折都督膝下仅有一子,不知这次折氏打算以哪位公子联姻?”“大公子。”卫士说,“大公子已经来了。”只见一身着戎装的青年男子掀了门帘进来,看到武容,道:“是你。”、武容平静地看着男子,应道:“是我。”男子正是环州折氏长子,折文静。严淞见两人是旧识,忙圆场道:“既是旧识,那就更好了。”武容点头应道:“折公子曾经救过我,不敢忘德。”折文静笑,谦逊道:“举手之劳,不敢居功。”严淞见武容面色平静,猜不出她的想法,又是知道她与沈青禾的事情的,忙道:“折公子是稀客,快上茶。”折文静侧身行礼,道:“母亲让我来看看,我便来了。将军领义军,诛残暴。听闻将军每过一处,黔首翘首以盼,道路相迎,可喜可贺。”“谬赞了。”武容心中腹诽,仍旧让了折文静上座,说了些场面话。数年不见,只见折文静风采依旧,只是为人更加老练,处事周到,更胜从前。“带折公子四处看看。”武容吩咐道。折文静跟着侍者在营寨内四处走动,队伍整齐伐一,军士士气高涨。折文静想:母亲来之前夸赞说武容治下的种家军可谓治军第一,果然不虚。啧啧称赞,侍者与有荣焉。只见一位小将军正操练军士,转身回看到折文静,仔细辨认了会儿,策马而来,一跃而下,摘下盔甲,惊呼道:“是你?”盔甲下的面容是一位青年女子,仔细一看,与武容有几分相似。侍者引荐道:“这是我们将军女弟,人称琥小将是也。”正是武琥。武琥年少,与人玩笑不禁,此时却不接话,只定定地望着折文静。侍者赶紧介绍道:“这是折都督家的大公子,这次来我们营寨拜访。”武琥笑,道:“说什么拜访,不过是派个人来看粮草是否丰厚,武器是否精良,士气是否高涨,百姓是否拥护罢了。”武琥从头到脚扫视了折文静一遍。一语中的。折文静一厢佩服女子的见地,又觉女子的目光着实挑衅,心中不快,问:“我们,可曾见过?”木质浴桶,沸腾的热气,惊慌失措的男子,锋利的匕首,白皙脖颈上鲜红的血。武琥大笑道:“没有。”也不管折文静等人怎么想,丢下两人,径自回去操练。两人面面相觑,侍者为难道:“这是我们将军唯一的妹妹,素得将军怜爱,性情莽直,却精通阵法,大公子见笑了。”“不敢。”折文静说道。侍者将折文静往别处引去,折文静边走边回头,看到那个恣意妄为的身影,不禁疑惑道:难道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吗?可是这女子性情如此张扬,没道理自己没有印象,难道……折文静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煞白了脸,僵在当场。折文静走后,武容问:“你觉得如何?”严淞说:“折氏联姻的意思未必真,不过是来查探虚实的。”武容点头称是。又说:“派一个男子来查探虚实,未免也太……”武容抬头望了严淞一眼,严淞以为然。严淞又问:“如果折氏真的有联谊的意思,则如何?”“琥娘年幼,若是桉郎和璋娘尚在,我又何必伤脑筋?”武容叹道。严淞问:“折氏想要联姻,恐怕不满足于将军的兄弟姊妹。”说着低下了声音。武容看了严淞一眼,问:“我?”严淞见武容不开窍的模样,叹道:“折氏想的必定是将军。”武容下意识地回道:“可是,我已经有阿禾了。”此时,距沈青禾了无音讯已有两年。期间武容一直派人寻找,可是没有回音,严淞以为武容已经放弃了,可是武容还是下意识地以沈青禾拒绝联姻。有这样痴情的主公,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严淞试探着问:“将军找沈公子的下落也有些年头了。”“嗯。”武容说,“会找到的。”不愿意再说。这时一位侍从急急忙忙掀开帐篷帘子回禀道:“将军,沈公子有消息了!”“在哪里?”武容大喜,飞奔出去。☆、相见沈青禾仍然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他穿着一身大红嫁衣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周围阴森森的冷风和头顶那明晃晃的冷月。他在荒郊野外的坟地里,麻利的扒下身上的喜服,露出里面穿的粗麻的外衣,又把身上的首饰都摘了下来用喜服裹好,等走的离京城远一些后,把这些东西当掉可以作为他的路费,他要再次去西北,去问一问武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然而去往西北的路途不像沈青禾想的那么简单,他一开始本打算先去寻李家,好告诉她们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可是事事瞬息变化的太快了。他被囚禁在姚巳的府里的时候,各地因为压迫已经开始爆发小规模的起义了。沈青禾那天拿着东西去当铺的时候,才知道现在朝廷最近开始增加了税收又到处征兵,导致粮食物价飞涨,百姓过的极其苦,路边到处都有卖儿卖女换口饭吃的穷苦人。沈青禾藏好了自己的东西去当铺换了钱后,放弃了租一个马车走官道的想法,他一个单身的男人独自一个人上路,对现在来说是最危险的事情,好在廊县因在京城边上,治安还算是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