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容不解道:“这和阿禾什么关系?”崔思不答只是看着沈青禾,等着沈青禾的答案,“她不懂,沈公子应该懂的吧。”沈青禾其实一时半会也不大明白崔思的话,但他知道现在京城,不论皇宫内外一定都是不安全的,尤其是曾经生活在这场争斗里的人。他为了武容的安全,应该马上离开驸马府,应该像崔思说的一样,他和武容最近几日还是不见的好。沈青禾和武容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和崔思道了谢后便走了。武容还待要去送沈青禾回去,却被崔思给拦住了,“你老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沈青禾一回到家里,立马便被沈太傅锁在了屋子里,很快整个沈府都知道沈青禾病重,已经卧床养病好几日了……在所有人都人心慌慌的时候,只有一个地方,一个人却在得知宫里的消息后,满意的笑了。姚臻看着暗卫带来皇后给她的信件,她没有想到皇后给两个人第一次的合作,送了这么一大份礼。既然皇后出手如此大方,那她姚臻也不能逊色给一个男人。姚臻看完信件后,把它放到烛火下烧了,这是她一贯的习惯,绝不给自己留下隐患。姚臻看着被烧成灰烬的纸,仿佛看到了姚巳的下场。姚巳,她这回可不会手软了……☆、收网熙贵君是姚巳在后宫里的一张得力的牌,这些年以来,姚巳能得到皇帝的喜爱,脱离不开熙贵君在后宫里的努力,然而如今熙贵君却被人逼着自尽了。姚巳捏碎了手里的茶盅,热茶混着血流了她一手一地,姚巳却没有什么感觉,她满眼都是杀意,姚臻不仅杀了她爹,还杀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此仇不报非君子。谢翾来的时候,见下人正在给姚巳包扎伤口,她看了一眼地上正在被收起的碎了的茶盅,便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了。从熙贵君死到他入土为安的这段日子,姚巳一直没有什么表态。谢翾以为姚巳这人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她连自己的亲爹去了,居然还可以和往常一样吃喝玩乐,然而今日的一见,谢翾有些觉得也许姚巳还是有一点人性在的。“殿下,古人讲为人君者当爱护自己的身体,其次,熙贵君在天之灵看到殿下如此,也是要伤心难过的。”谢翾站在一旁劝道。“你在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姚巳看了看已经被下人包扎好的手,突然明白了谢翾的话,不屑的道:“本王只是一时被姚臻给气到了,是你多虑了。”谢翾一晒,明白过来姚巳果真是一个冷心的人,她此刻不是因为熙贵君去世而难过,而是因为姚臻铲除了她在后宫里的一个棋子而感到气愤。谢翾垂首叹了一口气后,平稳了自己的心绪后,才又道:“殿下,招臣来是有何事?”“何事?”姚巳突然暴怒道:“你看看最近姚臻干的好事,你还敢问我何事?”谢翾自然知道,楚王姚臻自从德贵君殁了后,她整个人都似变了一样。姚臻开始加快了她的动作,导致她们的很多重要职位上的官员,一一的都被姚臻的人给替换上去了,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最近姚隐刚刚没了,熙贵君也去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和姚巳在搞一些事实出来了,谢翾怕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我们可以从……”谢翾此时很是犹豫,现在毕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姚巳打断了谢翾的话,气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姚臻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嘛!”“臣是觉得的,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现在楚王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明显就是我们的手笔,这样以后会给殿下带来不好的名声和污点的。”谢翾看着失去理智的姚巳,尽量的耐性的给她讲解利弊。“谢翾,你这人呐,哪都挺好的,就是做事不果断。”姚巳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谢翾,“本王知道你是在为本王以后打算,但咱们得有以后才行啊。姚臻现在就是像咱们示威呢,咱们还不动手,难道要等姚臻杀过来,在去防守吗?恐怕那时已经晚了啊。”“殿下,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叫人看好顾昔那小子,别到时候他在反水了。”姚巳想了一想,看着谢翾又问道:“崔思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崔驸马素来和我们没有什么冤仇,她也远离夺嫡之事……”谢翾实在是不忍心对崔思下黑手,崔思是她这辈子见过的唯一能和她在才智上比试的人了,她们又都身为驸马有着同样的遭遇……“她必须死,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姚巳也不理会谢翾的心思,直接命令道。“东北督军李德芳李将军的事情,臣已经准备妥当了。”谢翾只得在心里为崔思感到惋惜了,她也知道夺嫡这条路,她既然走了上来,路上不免是要牺牲一些无辜的人。“李德芳?”姚巳想到那个人高马大,又擅长在冰上作战的人,冷哼一声,“可惜了这个人,怎么就和老四勾搭上了呢,证人你都找好了?”“是李将军身边的一个勤务兵,她平日就会为李将军送一些书信回家的。”“这个做的好,滴水不漏的,叫人不得不信啊!”姚巳此刻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她缓缓的把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长舒了一口气,“择日不如撞日,就后日吧。”“哦,对了。”姚巳叫住要走了的谢翾,“伪造书信的那人留不得。”谢翾身体僵了一下,回头看着姚巳:“臣知道了。”“去吧。”姚巳摆了摆手。谢翾从姚巳的府上出来后,在回宰相府的路上,她心虚的叫车夫绕了路,当她的马车经过崔思的驸马府前,谢翾叫车夫把马车停了一会。谢翾看见崔思和武容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站在驸马府的门口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谢翾就坐在马车上,远远的看着站在那里玉树临风的崔思,谁又会想到,今日站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人,不日将会性命不保呢。不一会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崔思的驸马府前,谢翾认识这辆马车,它是长公主的座驾。长公主在崔思的搀扶下很快的走下了马车,谢翾可以清楚的看到,长公主见到崔思时的那幸福的容颜,那样的慈祥的笑容,谢翾从来没有在她双亲的脸上见过。谢翾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心里想到,也许她这一生都得不到幸福,就是因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了。谢翾放下了车窗上的帘子,冷下了脸吩咐车夫可以走了。那天的天异常的晴朗,前一晚下了一整晚的鹅毛大雪,第二日却反常的停了。这种天气上的不正常,老百姓们是不会留意的,因为这一天对她们来讲就是平常普通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对于某些人来讲,是一个晴天霹雳,从那一天起,许多事情都变了。皇帝姚苌弘这一日疲惫的下了早朝后,又听了几个机要大臣的奏折,很多事项是急于等她来定夺的,然而她的心却一直突突的跳个不停,她实在是按捺不住浮躁的内心来做一些决定。她才刚刚听了一个大臣的奏折,就头昏脑涨起来,最后她摆了摆手叫她们先下去,她要休息一会再说。大臣都出去后,姚苌弘叫来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刘忠。“朕今早起来,心就不得不安,外面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姚苌弘扶额叹了一口气。“外面一切如常,皇上可能最近太累了,不如小憩一会?”刘忠垂首恭敬的回道。“一切如常就好。”姚苌弘示意刘忠过来扶她去了里屋,她打算休息一会,只要她的几个女儿这几日别在给她惹麻烦了,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姚苌弘刚刚躺下便沉睡了起来,刘忠给她盖好了被子,她看了一眼闭目熟睡的皇帝,这些日子皇帝确实老了不少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个,上半年还满头的黑发,今日早上却发现头发白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