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花也不蠢,抬头看到陈燕红往那个陌生男人背后缩的样子,马上明白了:“你们一女说两家,瞒不住了,就这么来糊弄我们家是不是?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人都有欺软怕硬的毛病,韩春花见陈阳和岑卫东两个年轻人不好惹,就把火气全撒到了陈燕红身上。她干了一辈子农活,力气不小,一把抓住陈燕红的头发,使劲儿地拽。
陈燕红她男人想帮忙,但张家还有好几个男人在呢,他根本脱不开身。
韩春花一手抓住陈燕红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啪就是两耳光扇了过去,陈燕红挣扎反抗,扭打间,她被韩春花一把推过去撞在了门口的泡桐树上。
“啊,好痛……”
好巧不巧,刚好是肚子撞了上去,她抱着小腹滑坐在地上,鲜红的血从她的裤子上流到地面。
“燕红,燕红……”她男人急得不行,使劲儿推开了怔愣的张家人,扑过去扶着她的胳膊,“你没事吧,我,我送你去卫生院。”
韩春花生了八个孩子,有经验得很,马上就看出了端倪,上前拦住他们:“难怪梅芸芳要勾我们家老四娶陈福香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怀了杂种,呸,不要脸的东西,跟我们家老四说亲的时候肚子里揣上了野种吧。”
要不是这女人不学好,她儿子又怎么会上了梅芸芳的当,非要吵嚷着娶陈福香,又哪里会有今天这事?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跟陈家说亲。
张老大几个恍然大悟,也是恨得不行,这陈家人也欺人太甚了,竟骗到他们张家头上。
陈老三和梅芸芳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梅芸芳看到韩春花、张家兄弟,还有陈燕红、陈阳和陈福香兄妹都在,登时明白,事情暴露了。
怎么会暴露呢?她不是计划得好好的,村里都没人看到,张家兄弟就用自行车把陈福香载走了。这才多久啊,竟闹到了公社。
“妈,妈,救救我,我好痛……”陈燕红脸蛋扭曲成一团,痛苦地呻吟。
梅芸芳这才发现,她的下身在流血:“燕红,燕红,你,好好的,你这是怎么啦?”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她不敢说,她怕本来大家都不知道,结果却被她戳穿了。殊不知,早就被韩春花给戳破了。
张家几个兄弟不好打女人,看到陈老三来,几人上前,对着陈老三就是一顿猛揍。
闫部长见了,吱都未吱一声,都是这个陈老三不着调惹的事,挨打也是活该。上次关他十天是关少了。
陈老三本来就不是几个年轻人的对手,又都被捆住了,完全没招架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他举起绑着的手,护着头,冲站在一边的陈阳大声喊:“阳阳,阳阳,你救救我……”
农村打架嘛,不都是父子兄弟,拉帮结派,他当然要叫儿子了。
陈阳捏着拳头上前,张家兄弟见识了他在张家闹的那一出,都有点怕他,下意识地停下了手,让开。
陈老三见状,喜极而泣:“阳阳……”
陈阳朝他伸出了手。
陈老三感动得泪汪汪,还是儿子好,儿子能在打架的时候帮他。
他将捆绑在一起的两只手伸了过去。
砰!下一秒他就被陈阳拉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像摔小鸡仔一样,提起来又砸下去,再提起来,又砸下去:“我弄死你,你除了会吸我们兄妹的血,卖我们兄妹,你还会什么?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当爹。”
所有人都被他的爆发给惊呆了。
不过了解内情的人也都明白陈阳的愤怒,陈老三太不是东西了,吸完儿子吸女儿,在外面又怂得要命,典型的窝里横。
“够了,别为这种东西脏了手。”岑卫东见陈老三已经口吐白沫,上前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陈阳。
陈阳喘着气,额头青筋暴跳,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恨张家人,恨梅芸芳,但都不及恨陈老三十分之一,如果手边有枪,他一定要毙了这个老东西。
岑卫东把他拉了回去。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陈老三细碎的呻吟,就连梅芸芳也吓得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闫部长看陈阳应该发泄得差不多了,站出来调停:“岑同志,陈老三,张老大兄弟,都关三个月,有了今天这个教训,他们以后肯定不敢了。”
这几个家伙都被揍得半死不活,再关三个月,这种惩罚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