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村长媳妇儿作为代表终于登了门。
「人怎么样了?」
我拦了人在门外,笑答:「放心,好着呢。我是要让他做我男人的,肯定悉心照顾。」
又是不小的吐唾沫动静,我一甩门,转身却顿了一瞬。
四目相对,我先开了口:「醒了?」
叫花子只看着我,良久才一点头。
灶台有温的粥,我将人撑起来支在肩头,递过去一勺:「张嘴。」
……
僵持了片刻,我把勺子递进了我嘴里,垂眸眼神清清泠泠的看着怀里的人。
叫花子终于舍得张嘴,喝了小半碗粥又昏睡过去。
……
「我进来了。」
说着话我就撩开了帘子,一阵胡乱水声。
我进去放了皂角,堂而皇之的看人。
雾气升腾,见我还没有动的意思,叫花子终于第一次开了尊口。
「姑娘?」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怎么担得起一声姑娘,你叫我梦娘子就好。」
出浴房,我回身又看了一眼。
五日了,浴桶里男人的背影依然瘦削。
明明嶙峋脊骨还是能看出曾经高大健壮的影子的。
我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进厨房拎起了菜刀。
逮了只鸡,眼角余光里,张二贼头贼脑的在墙头张望。
我扬起手,干脆利落的落了刀。
母鸡一声急促的呜咽就断了气,墙头的那颗脑袋也刷一下缩了回去。
我拎着鸡进门,叫花子从浴房出来。
身量挺拔,面容清隽。
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只不过年岁长了,又不知逢了何事,气度沉稳下来,倒没了初见时的少年意气。
我把鸡往他跟前一丢,把手里的鸡血往衣服上揩,跟他错身往浴房走。
「把鸡炖上,给我拎几桶水进来。」
水就拎在浴房门外,我衣衫半敛,不满的撩开浴帘叫住他:「拎进来啊。」
叫花子垂着眸一桶桶灌水,水满了我拉着他吩咐:「就站在门外。」
他终于抬眸看了我一眼,我亦看着他。
半响,他拧着眉拒绝,出口二字:「不妥。」
「不妥?」我指指纸糊的窗户,有些想笑:「没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吗?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护着我很难?」
帘外的身影挺拔,我终于踏踏实实的洗了个澡。
鸡汤香气浓郁,我给对面规矩坐着的人舀了一碗递过去,道:「多喝点儿,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尽快成亲。」
叫花子抬眸看着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