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攥起了眉。
怎么还跟到家里来了。
坐在廊下我盯着看了半响,伸脚踢了踢。
没反应。
又看了一会儿,我叫来了村长。
村长心善,想着是邻村闹了水灾逃荒来的,就给带去家里了。
又过了一天,听说人救活了,我揣着刚晒干的盐焗瓜子,进村长家看热闹。
「应该是逃荒来的,哎哟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身上还有各种伤,可怜哦。」
床边围了不少人,我远远看了一眼,应和:「是挺可怜的。」
「是吧,我就说……」
说话的人回头看我一眼,我递过去手里的瓜子:「来点儿?」
那人哼了一声,其他人也都自动远离我。
我乐得不挤,晃悠到了床前,更近距离的凑热闹。
村里没大夫只有张兽医,他给人简单包扎了下。
「命是回来了,就是腿伤严重,送镇上兴许还能治好。」
非亲非故,村长已经做到极限了。
「我说村长这人你打算怎么着啊,醒了也是个瘸子,可干不了什么活!」
「就是,也不知底细,不知是个什么性子,看着倒是挺俊俏,招个上门女婿倒也……」
「这人我要了。」
我突然出声,四周静了一瞬。
众人还在愣神,我已经上手将人往地上拖了。
村长诶诶两声,接住掉下来的人:「梦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撒手:「村长,人本就是在我院里的,我带走了。放心,张兽医的诊金我付了。」
人我都快拖到门外了,那些碎嘴婆子终于反应过来,一阵冷嘲热讽。
「梦娘子这是看人俊俏想带回家去?」
我抬眸笑:「是啊是啊。」
「梦娘子真是寡妇当久了,连个叫花子也要啊?」
我连连点头:「要啊要啊。」
「……」
路不好走,人不好拖,我颇费了不少力气。
流言蜚语紧跟其后,什么不要脸,什么贱皮子,什么假清高都被我一甩门关在了外头。
打了热水,我将叫花子的脸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
又盯了半响,我呼了一口气:「没认错。」
叫花子身上伤不少,张兽医包扎得随便,我拆下擦洗干净后重新包扎好。
人昏迷了好几天也不见醒,我时常探他鼻息,确定活着再喂一喂药。
这几天我大门紧闭,墙外的脑袋一天比一天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