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跟可汗是不是有矛盾?”见了康宁,康平帝直接问,“塔拉就地埋葬了可汗,说攻下匈奴是可汗毕生所愿,如今可汗遭奸人所害,他要替父完成遗愿。”
“这儿臣就不清楚了。”康宁诧异,她替塔拉说话:“可能是战事到了关键时候,可汗已死,如果暂时退兵,士气必然大颓,还不如拿可汗做筏子,士气必然大振。”
“他心里也难受,只能在战场上发泄郁气。”这话说的康宁自己都不信,但她还是继续说:“鞑靼的丧葬习俗跟中原不同,鞑靼牧民去世后就放在牛车上,掉在哪里就在哪里挖坑给埋了,塔拉还说他以后要是死了也直接埋在草原上呢。不像我们这边,还有停尸祭拜之类的,更没有墓穴。”
康平帝听着有些咋舌,心中的异样感减轻些许,一国可汗王,死了直接被儿子给埋在战场上,多多少少让他对塔拉这人有些忌惮,做事太狠辣了。
“对了,塔拉也托齐将军带话给你,他让你不用回鞑靼,明年开春了他来接你回去。”
“好。”康宁越发肯定可汗的死多少跟塔拉有些关系。
她都这么想了,康平帝只会越发肯定,他甚至是怀疑刺杀可汗的人就是塔拉安排的。
漠南草原上,塔拉坐在可汗的毡包里跟各位将军商议了战事,等毡包里只剩他一人的时候,他起身往外走。
“可汗。”
“嗯,本王来看看梅朵。”塔拉说。
没错,老可汗被刺死后,战场上塔拉地位最高,他又是大康的女婿,三十里外就是大康的军队,理所当然的,塔拉坐上了可汗的位置,没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
猎猎秋风里,一个血糊糊的人被绑在绞架上,塔拉走近他动都没动,塔拉也没说话,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良久,绞架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你该感谢我杀了他,那个畜牲对你的女人也动了念头,如果不是我杀了他,今年的冬雪落下来前,死的或许就是你。”男人呼吸粗重,话里带着厚重的粘腻感,那是喉咙里的残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看塔拉神色不变,梅朵反应过来,“你知道?”
“公主在大康皇宫,哪怕我死了,他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塔拉终于开口。
“你比我强,懂得安排后路,也懂得借刀杀人。”梅朵这才明年这半年为何行事如此顺利,原来是被人给清了道。
“给我一个痛快吧,看在我们有同一个目的的份上。”梅朵仰头,他一动,身上的铁链哗啦啦响。
“你还有没有未完成的事?或是有仇有怨的人?”塔拉问。
“你是指豁真是吧?没有,我对她有过怨,现在嘛,算了吧,好歹跟过我几年。”
塔拉嗯了声,从袖中甩出一个东西,等绞架上的人咽了气,他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