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岳:“大人,这…”
“杀了,就地葬埋!”宋修濂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说完他便抱着女儿回衙里去了,待走到家院门口时,他将孩子交给翠儿,兀自入了屋里。
李书书紧随其后,一进门就说:“修濂,立莹她喜欢你,你怎么能杀她?”
宋修濂凭窗而望,见外面树荫叶茂,鸟来雀往,颇有意趣。他并没有回答李书书的话,只问:“书书,现下几月几日了?”
李书书看着他的侧影,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嘴上却道:“七月十四。”
宋修濂依旧看着窗外,面上云淡风轻,淡淡地说:“书书,立莹她去年这个时候便死了。”
李书书一怔:“修濂,你在说什么?”
宋修濂侧过头,道:“立莹她在去年出嫁那天便饮毒自尽了,现在这个与你我一样,是从别处魂穿而来,占据了立莹的身体,你从她近一年的表现中便可断出一二。”
李书书立在地上愣了好一阵,待事情理通之后,才呆呆地说:“修濂,立莹可是因你而死?”
宋修濂点头默认,神色黯然:“是,她爱我不得,便自尽而死。”
李书书只觉心里一片寒凉,沉默一阵后,方说:“便是她不是从前的立莹,你也不该杀了她啊,你让大姐怎么活?”
宋修濂不言,目光又偏向了窗外。
他大姐宋若萍自去年与李立莹闹翻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日日烧香拜佛,与李立莹绝了母女关系,只当她已经死了,就连李立莹此次落胎大出血都不曾来慰看一眼。
可谓是寒透了心。
“修濂,你变了,心比之前硬了,也冷了。”
李书书的话再次响起,宋修濂叹了声气:“或许吧,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李书书的眼角不知何时起了湿意,她拿袖子拭了拭,又说:“修濂,我怀孕了,三个月了。”
这一次,宋修濂不再淡然自若,他面上掠过喜色,走到李书书跟前,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阳光自窗户口洒泄进来,照在二人身上,宋修濂只身一片暖阳之中。这一年来所受的折磨,在此一刻化为流云,风一吹,云散天晴。
他在李书书耳边说:“书书,叶有落时,人有倦时,有时候我累了,也想有个肩膀依靠,想要一个怀抱。昨日之事不可留,往者已矣,我们就此将它埋藏,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与你重新来过,好吗?”
李书书双眼紧闭,良久后方说:“好。”
自那日风波之后,宋母的病情逐渐恶化,胸口开始犯疼,饭食比平时少了一半。大夫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却无一人能医治。
一日晚间,宋修濂伺候母亲吃完药,宋母突然拉住他的手说:“修濂,娘想回家了。”
宋修濂反手握住母亲的手,平静道:“好,明日我便辞呈一封与皇上,辞去官职,与娘一道家去。”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宋母抚着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宋修濂见状,赶紧将止痛药丸取出两粒喂给她,她胸口的痛感才有所缓和。
她的身体对止痛药已经有了依赖,疼起来不吃一粒的话,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会让她生不如死。
宋修濂替母亲盖好被子,又将她额上渗出的汗珠拭去,待人睡踏实了,他方松了口气。
母亲的咳疾有十几年了,从最初的不经意到现如今的恶化,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母亲很有可能得的是:肺癌。
本该是享福的年纪,却要受这种病的折磨!
宋修濂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母亲的床沿边,无声哽咽起来。
等不到天明了,他现在就写一封辞呈与皇上,辞官回家,陪母亲走完她生命中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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