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舟笑了一下,问:“正宫是谁啊?”
陈染音眉头一挑,双臂抱怀,高傲地说:“后位暂缺,不过你努努力的话,朕可以考虑一下重新封你为后。”
她的那双手,修长、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公主的手,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哪里舍得让她下厨洗菜?
再次被拒,陈染音很是落寞:“那我总得干点什吧?”
顾祈舟一边低头洗菜一边说:“去吧,油烟大。”
陈染音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反驳:“怎不合适?你惩奸除恶,我教书育人,怎不配?简直是绝配!”
顾祈舟低着头,双手不停地忙碌着:“我是认的。”水龙头一直没,不锈钢盆子里面的水已溢了来,但他却丝毫没察觉到,机械地拨弄着水中的青菜,“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去找一个正值得你去喜欢的人。”
他的语气坚决而深沉,陈染音终于察觉到了他不是在玩笑,神色一僵,呆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些反应不过来。
“那还是算了吧。”顾祈舟一直低着头,语气低沉,却认,“陈老师这优秀,还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当正宫娘娘吧,我不合适。”
啧?这是又始阴阳怪气地使小性子了?
是磨人啊!
不接受她,不想重新和她在一?
他还是不能原谅她?
刺痛直穿心头,陈染音难过又委屈,眼眶猛然一红,却努力强装镇定:“你为什不能接受?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顾祈舟终于上了水龙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站在身边的陈染音:“我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能接受。”
“……”
这就是,他给她的答复?
一直往前,朝着安稳无忧的世俗,不要头了,我不值得你头。
然而“重蹈覆辙”这四个字却成为了压垮陈染音的最后一根稻草,忍了许久的眼泪在瞬间涌了眼眶。
他还是把她当纨绔,不相信她所改变。
其实她的眼泪已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顾祈舟最看不得的就是她哭,她眼圈一红他就心软心疼,但是这次,他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情操纵理智了,他必须把她推,让她离自己越远越好,不然迟早害死她。
他双拳紧攥,逼着自己口:“我两个不合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他逼迫着自己直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你既然下了车,就继续往前吧,不要再头了。”
可是,他明明很喜欢她啊,她能觉到的,刚巧她喜欢他,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不能在一?就因为八年前她下车了?可是她现在已不害怕了呀,什都不怕了……
陈染音泪眼模糊,眼神却倔强,呜咽着质问顾祈舟:“你为什不让我头?凭什不让我头?我偏要头,偏要和你在一!”
顾祈舟无力地笑了一下,点头:“行……你勇敢。”他忽然咬紧了牙,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控制着情绪,无比艰难地启唇,“那天晚上、我家,一冲进卧室,就看到了我爸的脑袋,放在我妈的梳妆台上,屋子里面满地都是我爸的尸体……你不害怕,你勇敢,但是我害怕,陈染音我害怕!”
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废软蛋,没资格和他并肩而战……她是的很委屈,委屈的要命。
她用了八年的时间改变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勇敢,努力让自己活得平凡又灿烂,努力配得上他,终于鼓足勇气朝着他的世界迈了一步,跨越了那道鸿沟,结果他却后退了一步,让她的所努力都变成了无用功。
她就、就这的没用?这不值得他去信任和交付?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来的,双目赤红,嗓音哽咽、沙哑。
他是的害怕,怕到束手无策,怕自己连累她,怕自己下一个看到的人是她,怕自己再次失去最爱的人。
他是的再受不任何一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