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消息,承恩侯怒不可遏。他骑马赶到皇宫,要为慧娘讨回公道。
依旧在上书房,贝惇然含一口薄荷茶,强打精神。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失去他的控制,他需要保持清醒。
戌时正(晚八点),侍从通报。
“陛下,承恩侯参见。”
“宣。”
在殿外,承恩侯已经调整好情绪。他奔进上书房,几乎老泪纵横:“陛下,陛下,臣的女儿,昨日刚搬去公主府,今日就去世了啊!”
“什么,”贝惇然拍桌,震出几滴茶水,“宣安宁长公主!”
“是。”侍从在答应后连忙清场。上书房只余贝惇然和承恩侯。
贝惇然捏捏鼻子,遮掩住表情:“朕昨日听闻慧娘已经重病,想着有尤嬷嬷随侍,就没有阻止她去公主府养病。”
“怎么会……”
承恩侯气势不减,哼道:“这怪不得皇上。臣昨日也全力阻止,是长公主没理不饶人。再加上一个欺世盗名的风水师作保,臣才放人。”
“那个风水师还说,愿为慧娘一命还一命。现在看来,他最好履行诺言。而且,臣听闻,他身上不止一桩人命。”
贝惇然有点兴趣,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进入正题,承恩侯理了理思绪:“陛下,您不知道,徐大师他第一次出现,是在香月楼。”
“次日晚上,慧娘被小郡王掳走。”可能是觉得话有不妥,承恩侯改口,“慧娘不知被谁掳走。”
“还有,徐大师预言章院正有血光之灾。次日,章院正在巡检司没命。”
站在屏风后的徐成毓有些汗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侦探体质。一边的褚玉宣似笑非笑,笑得她想动手。
“不止如此,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承恩侯突然跪倒。
贝惇然抬抬手:“你坐下,要讲便一次性讲清楚罢。”
承恩侯没有起身,他郑重其事道:“臣怀疑,徐大师是受长公主指使,搅乱朝纲,害了慧娘性命。”
“证据有三。第一,臣赶到长公主府找慧娘。徐大师突然出现,让臣抓不住证据,使幕后真凶脱罪。”
“第二,徐大师与杨大夫有私交,杨大夫是章院正指认的嫌疑人。”
“第三,徐大师建议慧娘去长公主府养病。结果慧娘如此下场。他不怀好意,目的是要害我长女。”
“臣奏仪,处置徐大师,以血债血偿!”
承恩侯直接磕三个响头,气势盎然。
贝惇然正色:“事情闹到朕面前,自然不会轻易揭过去。但是,你说的证据,只是一面之辞,无法定罪啊。”
承恩侯咬咬牙,再叩首:“其实臣有证据。”
“章院正死后,臣询问过管家。晚宴后,府里没有人见过徐大师。而且,早晨离去时,徐大师的脸,一直蒙着。”
“章院正恐是被徐大师杀人灭口的。”
蒙着脸?徐成毓回想下,恐怕是过了一晚,妆容有些花。褚玉宣无法,只得遮遮她的脸。
已经指证到她身上,陛下应该会让她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