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避不惧,独身进府,自有孙管家引路。
走了一段,她停下脚步:“直接带本宫去慧娘的院子,等下接旨,也不是非得在大堂。”
孙管家面色恭敬:“请长公主勿为难在下。”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直到徐成毓和褚玉宣突然出现。
徐成毓一甩袖子,做出个仙风道骨的样子:“长公主,在下算到你与我有缘,在此相见。在下也知道你想去哪,不如跟我来。”
孙管家睁大眼睛,似是不相信徐成毓居然还能站在这里。
徐成毓微微一笑,如果真喝了酒,她绝对又躺倒。可是,身边有一个身法轻快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想起那险之又险的一幕。
“承恩侯越走越近,我恐怕逃不了被敬酒。褚玉宣,你得把消息传出去,接下来。”
褚玉宣截断她的话头,塞给她一杯酒:“接下来看我的,你随机应变。”
此时,承恩侯已经走到近前。不等他说话,徐成毓主动举起杯子:“慧娘能归家,吾心甚悦。在此敬承恩侯一杯。”
承恩侯哈哈大笑,不由分说抢过茶杯:“徐大师,您这次莫不是也要以茶代酒?来,我看看。”
没想到一闻,还真的是酒。承恩侯见风使舵:“是我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徐大师说得对,我们互敬一杯。”
没等徐成毓拿回杯子,站在她身侧的褚玉宣,主动弯腰伸手,一派侍从做派。
承恩侯也不奇怪,把杯子递给褚玉宣。褚玉宣捧着杯子转身,抖抖袖子,把杯子恭敬地放在徐成毓眼前。
为了不引起承恩侯怀疑,无论杯子里是什么,徐成毓只能一口闷。她毫不犹豫,拿起杯子,喝了个囫囵。
果然,她喝完后便晕头转向,直接醉倒。承恩侯也见识过她醉酒的状态,直接吩咐孙管家,为他俩安排一间厢房。
确认房内无人,徐成毓睁开眼睛,一派清醒。她喝下的是水,不是酒。至于那杯酒,可能全都倒在褚玉宣袖子上。
褚玉宣没有功夫向她解释,他唤来黄线鸟,依旧鸟语一番。只是这次,用的时间明显比较长,内容也比之前多。
徐成毓没有打扰,默默放风,保持警惕。
褚玉宣放飞黄线鸟,希望贝愉良心未泯,或者将功赎罪,把消息传递出去。
长公主已来,看来小鸟顺利把消息传出去了。徐成毓微微心安,褚玉宣情绪复杂难言。
“徐大师,那你来带路。一个管家,还要外人带路,干什么吃的?”长公主毫不客气。
徐成毓不紧不慢,她并不知道慧娘住在哪个院子。在场只有孙管家知道。
她紧紧盯着孙管家的眼睛,脚往左边岔路走。见状,孙管家面部肌肉不由得松弛下来,眼睛不自觉往右瞟。
徐成毓果断抬脚向右,走一段后,遇到个中心花坛,旁边铺着四条大道。
一条是来时路,两条是上山,最后一条是下山。徐成毓直接向上走,卡在路中间时,她随机选择一条。
走了几步,徐成毓突然停下:“我走错了?”作势要改道。
孙管家紧握的拳头微微放松,肩膀也塌下来。徐成毓笑笑:“我没走错,继续。”
夜晚的山林石子路,分外幽静,鸟叫虫鸣在耳边。四人无心说话,只埋头赶路。
这么一番猜路认路下来,他们顺利到达慧娘院子。
孙管家已经面色惨白,承恩侯府下人,没有遵从承恩侯的命令,动辄军法伺候。可是这是长公主,年轻时一言不合会杀人的主。
慧娘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一点亮光。孙管家壮着胆子:“二小姐今日有些发烧,估计已经休息。请长公主改日再来探望吧。”
“不说本宫想探望谁,谁就得起身迎接。皇上的旨意和礼物就在后面,谁也拦不得。”长公主直接推开慧娘院子的门,奔着正室去。
长公主霸气,徐成毓心里鼓掌,速度也不慢,一溜烟也进到院子里。她几乎是紧跟着长公主进屋,也看到脸上长满水痘,几乎毁容的慧娘。
慧娘紧闭双目,手被绑着。她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一直扭动身体。
长公主看着,眼泪几乎要落下。她安静退出,一巴掌扇在孙管家脸上:“把你们侯爷侯夫人都叫来,看看一个好好女儿家,几天被养成什么样!”
徐成毓趁着无人,拉着褚玉宣,推开旁边一间亮光的厢房。只见祁娘睡在床上,无知无觉。徐成毓推了她几把,也没醒。
二人对视一眼,用药物使其昏迷,这熟悉的手段。
可惜,幕后真凶无法让尚在监狱的杨大夫,和已经死亡的章院正来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