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仔细想了想:“不是,不是,是承恩侯和太医院安排的。还有些民间来的医女,也一起入宫。”
“既然你是个大夫。”徐成毓甩下一张纸,“你看看这张纸上的药能配成什么?”
薄薄张纸飘在地上,杨大夫转着脑袋看。
“这,这个药方我见所未见。这是治什么的?”
徐成毓踱步到杨大夫身前,蹲下身捡起纸张。她只低声留了一句话:“否极泰来。”
这难道预示着事情还有转机?杨大夫心砰砰跳,耳朵充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既然大师如此说,我一定静待良机!
“好了,把杨大师带下去罢。”徐成毓摆摆手。
刘征信虽然疑惑,但先让郑书办跟着狱卒出去。
他压低声音“大师,您算出到底谁真谁假?”
徐成毓不置可否:“刘都巡检,郑书办记下的口供先收在卷宗里。接下来,就需要……”
她瞟了一眼褚玉宣,言外之意很明显。
“看日头要中午了。”徐成毓透过头顶小窗的光线判断,“我们先回去,刘都巡检,你等皇上下令即可。”
刘征信二丈摸不着头脑,要是让他调解个家长里短,活活稀泥,他当仁不让。可这次失踪案偏偏涉及到皇族,他恨不得立马把事情交到宗人府。
徐成毓叹口气,看来刘征信是真不明白。她悄声道:“皇上那边会接手调查,你关好人便是了。”
原来如此!
刘征信搓搓手:“徐大师,我送您出门。”
徐成毓他们还是从女囚那条道出去。一时不察,她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攥住。
“徐大师,救救我,我错了。”缕儿带着哭腔。
这个小女孩,被小利蒙了眼睛,成了帮凶,如今嗟悔无及。徐成毓蹲下身子,没有抽出衣摆,反而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缕儿,做错事,要勇于承担责任。什么时候改过自新都不晚。”
“好在慧娘伤势不很严重,等调查过后,你可能要受些罚,受些苦。但是,赎过罪,你仍可以好好生活。”
缕儿不自觉地松开手,这几日,她过得混混沌沌,甚至不敢仔细回忆。但是,她知自己错得离谱,现在的苦都是应该。
她撑平抓皱的衣摆,勉力笑了笑:“对不起,徐大师,拦住你走路。我也对不起慧姐姐,如果能够出狱,我一定会请求她的原谅。”
徐成毓有些惊讶她的省悟:“好,你家人那边,我们会报平安的。”
缕儿感激地看她一眼,挥挥手告别。她想,自己那晚怎么就昏沉沉地被蛊惑,做下坏事。
最终还是没忍住,她抱着自己膝盖,闷声哭了起来。
顺着来时路,刘征信把徐成毓二人送到巡检司门口,还没来得及说告别词,就被一个稚嫩的男声打断。
“放开我,我要找我妹妹,找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