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内一震,这香月楼楼主来历可不一般。一年前,香月楼还是一间普通的琴苑,客人来喝茶谈事听歌听曲,是个消磨时间的地儿。
某一天,香月楼连着旁边院子整个被围了起来,叮叮当当地小半年,吊足了全城的胃口。
在开业前一天,楼主人把邀请函递到了安宁大长公主手边。没人知道邀请函上写了什么,能让公主亲自为香月楼揭幕。
有公主撑腰,无人敢不给香月楼面子。若无引荐人,一般人也进不了楼。渐渐地,香月楼成了豪绅贵族的消遣地。
“失敬失敬。一个小小的舞娘,怎么劳动楼主……”衙内陪笑。
“我本不欲追究”,褚玉宣蹙眉,“但徐大师告诉我,如果找不到慧娘,香月楼恐有灾祸。”
“徐大师是?”
褚玉宣用一种没见识的眼神,鄙视了二人。
难道是什么厉害人物,只自己无缘得知。两个衙内脑袋几乎冒烟。
“我已把徐大师请来,你们自去问。大师,请下车一见。”
得了话,徐成毓撑撑衣摆褶皱。待车夫掀起帘子,才慢条斯理走下车架。
一身布长袍,一把小胡子,腰背绷得挺直,看着确实有世外高人的味道。
高人发话:“没错,慧娘身上带大福气。香月楼失了她,不可不可。你们还是花力气去找吧,若找到,对你们也有好处。”
徐大师说罢,褚楼主只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看褚楼主不像是要以公主压人的样子,两个衙内又有了胆子:“找人会找的,这时间嘛。”
看来得露点真本事,徐成毓稍移脚尖,面对一位衙内:“这位兄台,喜得贵子。”
衙内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娘子昨晚生了?”
昨晚生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闻见了你身上的奶腥味,衣服上还有两个小脏手印。徐成毓含笑:“我还知道,你不止一个孩子。”
点到为止,徐成毓又看向另一位衙内:“你已有心上人。”
这人衣领袖口多有油渍,大约是单身汉。但帽子折角处用同色的线绣了朵小花,还挺精致。
“他有心上人?你怎么不和兄弟们说,我娘子之前还要给你介绍。”
“不用介绍了,他的心上人,和你娘子认识。”徐成毓摸摸胡子。
因为你的帽子折角处,也有个云纹绣样。这应当是你娘子绣的,防止帽子混淆的一种方法。不防被家中姐妹学了去,也在心上人帽子上绣了花。
“大师,您,您怎么看出来的。”被点到的衙内脸红彤彤,说话都结巴。
“我粗浅一算,你们有做亲戚的缘分。既然你和她情投意合。”徐成毓递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师,果然是大师,果然有神通。慧娘的事,我们会上报,好好找人,好好找。”衙内应声不迭。
“还请楼主给一副失踪舞娘的画像,咱们好贴出去。”
褚玉宣旁观得津津有味,现下也不推辞:“可,请在大堂稍候。徐大师,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