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儿大声:“没有我没有,什么人偶娃娃,不是我缝的。”
褚玉宣和徐成毓对视一眼,二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在场的谁也没说过人偶,缕儿马脚露太多。
慧娘下落不知,他们没时间花在缕儿身上。徐成毓下定决心,抬手把缕儿扔到架子床:“闭嘴,你别叫,听我说。”
“昨天慧娘已经不见了,躺在床上的是你吧。今日是楼庆,你知道除了祁娘,几乎没人来找慧娘。所以你和假人能应付得了祁娘。”
徐成毓捡起沾在床上的碎线头,举在缕儿眼前。
“天暗了,你觉得时候到了。你把红灯笼罩上,假人放好,穿着慧娘的寝鞋,躲在门后面。”
“可是你不小心碰到了香灰炉,看看你的裙角,下面一片黑。”
听到这,缕儿仿佛多了几分勇气:“没有!我裙子上的黑是花坛里的土。”
褚玉宣看了看缕儿的裙子,注意到她一只脚下面都是泥,另一只没有。
看来香炉与她无关,徐成毓继续往下讲:“在祁娘开门,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尖叫的时候,你跑了出去,漏了一只鞋。”
“慧娘的另一只寝鞋,在门口的小花坛里吧,毕竟你都承认自己走到那。”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缕儿六神无主看向褚玉宣。楼主最心善了,只要求一求,只要我求一求。
“只要你交代慧娘的下落,我自然不会怪罪你。”褚玉宣接到了缕儿的眼神,态度温和地安抚。
看来是要我唱白脸,徐成毓秒懂:“楼主万万不可,谁知道她……”
褚玉宣打断她的话:“徐大师,够了,按照我说的做!”
缕儿双肩一沉,陡然放松下来:“是慧娘,那个她,她恳求我帮她。是昨天!她说她想离开香月楼。她想的。所以我是无辜的。”
徐成毓轻轻摇了摇头,褚玉宣继续红脸:“我香月楼,琴娘舞娘来去自由。她为什么想走。”
“她,因为,她就是想走。”缕儿语无伦次。
“唉,你能帮她,也是好姐妹了”,徐成毓蹲下身直视缕儿,“那你会不会送送她。”
“她是从——后院侧门——走的,香月楼正门——走的,还是别的门。”
没等缕儿出声,徐成毓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脸一板,重新把帕子塞回缕儿嘴里,示意褚玉宣和她走到小厅。
“褚楼主,事情不简单。初步调查结果为,慧娘是昨天,从香月楼大门离开的。”
褚玉宣没有质疑她的话,这人看着是个骗子,却出人意料得靠谱。
“缕儿那边,楼主,我们吓她一晚,明天接着问吧。”
褚玉宣点点头:“我会吩咐人去查昨晚从正门离开的客人。今日热闹,昨晚的人不多,明早可以给你结果。”
徐成毓摸出一个帕子:“这上面残留的香灰,可能是迷药,也可能是坏人身子的毒药。”
“慧娘她,或许是真的没胃口,又反胃”,徐成毓痛心,“是我先入为主,我以为她厌食,我看她左手的伤痕,没查她有没有中毒。”
“你无需自责,慧娘院子请了不少大夫,他们都没有看出来的事情,你怎么知晓?”褚玉宣安慰道。
像是被拨通了什么关窍,二人相视同声:“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