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嗯?”“圆圆。”宣恪的声音像在叹气,“别浪。”於夜弦一怔:“我没有。”真的没有。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知道。”宣恪的手指停在於夜弦的发间,“是我不好,你这样,我总有些情不自禁。”“我只是。”於夜弦绞尽脑汁,找了个合适的表达,“想表达一下我对你刚才行动的赞美,我其实是在夸你。”“可我眼中不是这样。”宣恪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在我看来,你那不是赞美。”“那是什么?”圆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了。“在我眼中。”宣恪俯,在於夜弦的耳边说,“圆圆,你这不是夸奖,也不是赞美。”“你这是在。”宣恪压低了声音,“求我上你吗?”於夜弦:“……”於夜弦:“我不是我没有,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东西。”可宣恪依旧在不依不饶地看着他,似乎还在计算刚才那句话所描述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干正事干正事。”於夜弦一把推开了宣恪,严厉批评,“事情还没解决呢,宣弟弟没有一天是正经的。”宣恪一脸正经地哦了一声,算是给他的回答。宣恪冲於夜弦伸出手,把於夜弦从地上拉了起来。“就差最后一步,我就带你回家。”宣恪说。他们都知道,这最后一步意味着什么,他们要和舒誉翻一翻当年的旧账,顺便友情援救一把摇摇欲坠的丹夏天行岛。战争是错的,但生活在丹夏的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或许雪靳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但终究,雪靳城是循着“钥匙”的光来的。过去发生的一切,像一个个环,终于扣在了一起,指向了今天。“那些人……”坍塌的小半个岛屿上,住着於夜弦曾经的街坊邻居,尽管很多都只是曾经擦肩而过的关系,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生,不应该在此被打断。“别太担心。”宣恪指了指远处,“塔北的人已经到了。”无数飞艇张开的金属羽翼遮天蔽日,艇身上的青空白鹰旗帜在风中飘扬,飞艇群停在丹夏码头的上空,渐渐向云间海的方向降落,尝试着去救丹夏城区的人。他们不可能救回所有的人,因为撞击已经发生,就只能尽力去挽回。塔北的援军,竟然到了。“你什么时候叫的人?”於夜弦有些惊喜。“在地下避难所的时候。”宣恪说,“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你了,该回家了。”“我想去岛的上空看看。”於夜弦说,“我想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我知道。”宣恪看向天空。“但我们可能得先解决,雪靳城的问题。”於夜弦站起来,目光越过黑白相间的建筑,看见了天空中正在缓缓下降的一道球形光幕。雪靳城,戒严了。丹夏的局势已成定局,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向前看吧。“你们岛好看吗?”於夜弦问。宣恪摇了摇头。於夜弦:“……你这么说不怕我现在跑路吗?我很注重生活质量的。”“不好看,但宜居。”宣恪说,“圆圆,你会喜欢的。”“那我就信你。”於夜弦往墙边一靠,“我没有家了,牧南也不是我的家,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我给你。”宣恪给枪上了新的子弹。在你从未到过的地方,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家。“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於夜弦提出条件,“我比你大,你不能欺负我,尤其是像上次的……不可以再有第二次。”面对於夜弦的道德绑架,宣恪沉默了。於夜弦:“?”您的诚意呢?宣恪慎重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於夜弦:“???”宣恪这是,实话实说了?於夜弦乐了:“你还真是,连掩饰都不愿意了。”“我从不骗你。”宣恪认真地说,“除了在情报处拿走翠雀情报的那一次。”明明提的条件一个也没被满足,於夜弦却又被宣恪套进去了。“你也挺能浪。”於夜弦小声哔哔。“那次的情报是你拿走的啊,你俩之间,先出手的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我弦哥瞎撩出的事儿。有的人呐。”他们的头顶传来了宁绯的声音,“在哪里都可以见缝插针地谈情说爱。”“你俩还真是会玩。”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乱蹲了俩人,“不分时间场地,也没个消停。”宁绯和边澜趴在屋顶上,正在看下面的热闹。在这里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一人表现出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