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他们直男式的思维,也是当下环境大多普通人的想法。
所以他们不理解,甚至生起几分怨怼,搞不明白家主为何那么偏帮外人。
然而,他们是有世家风傲,却没有相当的实力,那样的坚持不过是笑话罢了。
施家自然看出他们隐隐的不屑和不服,坐于高位的施烈锋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磕在桌面的刹那发出叮铃的脆响。
“原来陶家如此不欢迎我们。”施烈锋话声淡淡,“当初谈联姻的可不是施家,婚事是你们陶家巴巴地讨来的,现今竟出言退婚就想我同意,你们把我施家、把我的女儿放在了何处?”
他讲得震声,站在制高处,以为另一方就会无言以对。
“施前辈,你这话就讲得太可笑了。”
没人想到第一个出声,还是嘲讽内容的会是跪着的陶岁。
“陶家不正是你们施家精挑细选出来,以此爬到更高地位的工具么?说得那么无辜受伤,当初为何非要遮掩你女儿与别的男子私相授受过呢?”
陶岁神色平静,半点关于自己未婚妻可能不贞的恼怒都没有,完全的不以为意。
“施家主可曾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他说的婚自然不是自己与施皖沅的。
陶家人仿佛初认识他般,惊讶地望着他,自家少爷被夺舍了吗?才多久没见,就变得、变得这么刺人啦,惊讶过后便是对施家欺人太甚的愤慨。
“放肆,这儿有你说话的地么!”陶隋严怒道,怒归怒却没什么表示,除了听听骂,陶岁其实啥事没有。
施家自然看出他们搁这跟自己唱戏呢,施烈锋脸色微沉:“看来你们陶家是不想真诚解决此事了,既然你们毁约在先,那我们施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直接把陶岁爆出的内容当作放屁,“陶公子,你污蔑我女儿的事老夫记下了。”
可他身后的施皖沅神态就没有她父亲那么不动声色、理所当然,只是在场所有人暂时关注不到她个小辈。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施家主,你要待如何?”陶隋严狠瞪一眼给自己招惹麻烦的亲生儿子,“确实是我们反悔,我们会给予赔偿,对外我们也会宣称是你家姑娘瞧不上我家不争气的儿子退婚的。”话声微顿,“若施家主犹觉不满,仍想继续婚事,那陶家也是要确定你女儿未曾对不起我儿子才行。”
两位金丹的气势释放而出,一时谁也压不住谁。
用丹药堆上去的伪金丹亦是金丹,气势方面并不会比真正的金丹相差太多,底蕴深厚的陶家也不是没有强大外物的协助。
陶隋严此刻携带的武器便是当初家中流传下来,清缘仙子渡劫飞升后留下的乾坤鞭,沾染着一丝天雷气息,堪比四大仙门的仙器,顶尖天阶法器。
法器等级分为天地玄黄,黄阶最差,天阶最好。
乾坤鞭一出,施烈锋流露出一丝忌惮,可也仅仅是一丝,能发挥天阶法器的实力也必须得足够强大,伪金丹又能发挥多少?
“我若是不接受呢?”施烈锋冷冷道。
陶隋严:“没有任何可商榷的余地?”
“有。”施烈锋盯向陶岁,“除非你儿子向我女儿跪着磕三个响头,诚恳道歉取得我女儿原谅。”
这主意……陶岁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搞鬼。
“做梦。”陶岁薄唇轻启。
裹挟极寒的凉意忽地在厅中回旋,掠起陶岁披散在背后的发丝。
清越的短音穿破空间。
一剑,一出。
谢亦朝入场,他的手中执着赤暗的长剑,嘹亮的火焰透出刺骨的寒气。
漫天的血雾,那猛然对陶家小辈出手,众人都反应不及的施家家主,重伤倒地。
“世间少有能令我出剑的人,而能让我出剑的人都死了。”谢亦朝抑制着剑中因再次出现世间兴奋嗜血的汹涌杀意,“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你很幸运不是我的敌人。”
那身战意冲天而起,压制得场内众人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