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是条深不可测的毛毛虫啊。】
这时酒馆外,忽然来了一顶轿子。
这轿子上挂着丝绸质地的布,轿子的边角坠着金珠青玉石一类,在光下显得耀目夺人、又富贵至极。
抬着这轿子的人是四个臂力惊人的壮汉。
而轿子前有二人,一人带长剑,一人带短剑。
轿子后也有二人,一人带中央带有空槽的“空剑”,一人带剑尖弯曲回旋的“蛇剑”。
这四个壮汉,四个剑客,像八道屏障似的,把这富贵轿子护得往来不漏风,上下不漏气,而轿子最前处,还有一骑着高头大马的紫衣女子,腰系双剑,皮肤有些日晒后的微黑,芙蓉面靥却浸透出一种塞外雪山般的清丽,她仰头看天时,袒出一方纤细脖颈,只叫人觉出一种温静曲致的美,可低头望地时,眸子里又透着一股罕见的冷酷与杀气。
这清丽又带杀气的女子是谁?
这轿子里的人又是道上哪位?
真是好大的派头。
好富贵的气象。
阿渡忍不住有了好奇之心。
他抬眼看去的时候,那带刀剑的青衣汉子还是在低头看书。
仿佛书已掠去他的全部心神,其它人与事都是不值一提的。
阿渡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觉这人当真是个书呆。
而那女子进来时,客栈里的粗汉细汉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的目露欣赏,有的目露猥亵。
可当那女子一抬头,手轻轻放在腰间的双剑上。
她看向何处,那处便是她眸峰与剑尖的杀气所掠之处。
这种强烈而又突出的锐意,打消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旖旎,不少人经不得这杀气凛凛的一看,只得低下头去。
她扫了一眼客栈,似乎也扫到了阿渡,而阿渡这时已低下头去,收敛目光,她便越了过去,发现此处似是安全后,她伸出手,向外面的轿夫们打了个信号。
那轿子便被抬到酒馆前,便有汉子铺出了一层金贵的丝绸在地上,轿子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这人竟然连地都不愿踩。
竟然是踩着丝绸进来的。
客栈内除了阿渡以外的所有人,都似已被这气派给震慑。
出来竟是一个文弱书生般的人物。
他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竟似比雪山上的陈年积雪还白。
比那芙蓉玫瑰般的女子还要清。
而且一行动一举止之间,都透着一股久病多年的虚弱。
好像风一吹就要走,地一震就得倒。
他朝着客栈的众人微微一笑,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而椅子早已被轿夫铺设了丝绸坐垫。
仿佛他生来就不能沾惹一丝尘埃。
他一坐下,那四个轿夫就围在他身边,四个剑客就坐在不远处,像里外两层墙,把这人护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