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魂索命,你少说些耸动言词,姓风又怎么……”他心里打了个突,眼中暗生惊,“你姓……风?”
张万富吞唾的动作十分明显,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看四周,旁人不难看出他在害怕,似在畏惧某些无形之物。
“风家惨案有你一份吧!一夜间夺走七十几条人命,你没日日不安、夜夜担心枉死的人会来找你吗?”他的家、他的亲人因一个“贪”字而枉送性命,他良心何安?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张万富矢口否认,连退三步走到护院当中。
“听不懂?”风妒恶冷笑地取出娘亲的饰品,高举过眉。“这便是证据,随便找个江湖人物都能证实此为先母之物。”
不容他狡辩。
猛拭冷汗的张万富大声反驳以壮声势。“我买的不成吗?只要有钱没什么买不到。”
“好,你在哪里购得?卖家是谁?成交单据在何处?在何地交货?何时买卖?你用多少银两买进?”银子不是无所不能,它是铁证。
“嗄!这个……我忘了。”他一急,汗流得更凶。
“一句忘了就能抵销所有罪孽吗?我风家老老少少的死岂是你能遗忘的?!”怒极举剑的风妒恶目红如赤,悲愤地瞪向残害他一家的凶手。
张万富惧极反生恶胆地大喊,“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在我头上,分明是你赃证确凿还反咬一口,以为我会心生畏惧而放你一马,你这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
哼!他抵死不认又能奈他何,老子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连县太爷都是他养的狗,小小的捕头能把他怎样,他是不可能承认惨案发生时他也在现场。
张万富根本不把风妒恶放在眼里,他仗着人多势众益发张狂,阴狠的本性渐渐展露,横肉四垂的嘴脸扬着凶残。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你心里有数,要是我取出你抢夺而来的财物让人指认,你认为有几人相信你没涉案?”他休想脱罪。
“你……”张万富忽地大笑,脸上肥肉跟着上下抖动。“我不认罪你能拿我如何,本来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宵小行径,但是……”
他的笑转阴冷,狭小的双眼眯出一抹狠光,一尊弥勒佛顿时化为万恶鬼王,圆胀的身躯似吸精食魄的皮囊,阴气森森。
“我不会让人夺走好不容易获得的富贵,那些财富全是我的,你别妄想从我身边拿走它们,就算你是风家的遗孤,我仍要告诉你一声,我是老实的商人,所有的财物部是我辛苦赚来的所得。”
他就是打死不认,死咬着自己是殷实人家,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他也不能让风妒恶活着走出去,让官府的衙差来搜家,唯有除掉他方能高枕无忧、永绝后患,没有人知道他的黑心钱从何而来。
肥肉层叠的手吃力地举高,张万富打算下令取他性命,晓得他秘密的人并不多,而死人开不了口,是最令人安心也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你明明是猪嘛!怎会是个人,别人的东西就要还给别人,强占着不还会下十八层地狱,受穿骨刨心之刑。”喔!以他的罪行大概要加上拔舌、刖足、火烙吧!罪繁不及备载。
一颗黑色头颅从风妒恶身后露出,骨碌碌的大眼如明亮星子转动着,承载着水灵灵的澄澈眸光。
“小净,躲好,别逞强。”他已经想尽办法要藏好她,不让人发觉她的行踪,她偏在这节骨眼上搅局。
净水好不无辜的眨眨眼。“人家有躲嘛!可是你太高大了,挡住我看热闹的视线,我只好跳出来看个分明。”
有好玩的事都不找她,她会不满蛇。
瞧瞧这么多举着火把多像庙会,一个个站立的壮汉是庙方扮演的十八罗汉、七十二铜人,一动也不动地等着听候发令,他不让她看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