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同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野利都是怎么逃出来的。
且不说掌门静虚师太,就说峨嵋派的几位长老,武功也比野利都要高出一筹。
野利都被这几个人看着,原本应该插翅难飞才对,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让他给跑出来了。
最后还落到了破虏门手里。
起初,林鹿春怀疑是华山派贪图玉玺的下落,和峨嵋派起了争端,导致野利都趁乱逃跑。
然而那两个汉子方才说是在长安遇上的野利都,他们从长安跑到这里,还跑死了两匹快马,从时间上来看,应当是昨天上午从长安出发的。
林鹿春又是昨天中午用饭的时候,在洛阳附近遇上了昆仑派的人,得知他们刚刚与华山派起了冲突。
那华山派的人能让昆仑派的二弟子碰一鼻子灰,显然也不会是等闲的华山弟子,必然是当初跟在黎万钧身边的那一拨。
这华山派总不可能会瞬移,在昆仑派的传言刚流出来的时候,就刷地一声从长安飞到洛阳吧……
更何况要真是华山派导致野利都逃走的话,这个门派最近拉仇恨也拉得太多了点。
几乎要把各大门派得罪干净了。
黎万钧就算再怎么恃才傲物,也不至于这么不会做人。
想不通野利都到底是因为什么跑了出来,林鹿春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眼熟的面孔迎面走来,正是昨日在屋顶上被她夺了刀的那个瘦竹竿。
这瘦竹竿名叫王板儿,乃是铃谷七怪里的老五。
林鹿春出门前早就换了一套衣裳,王板儿和她擦肩而过,完全不知道,昨天把他们兄弟七人重伤了一大半的高手,就在他身畔。
原本江鹤同并没有对这个人多加注意。
但是,当这人直奔着一个卖蒸饼的摊子而去的时候,江鹤同的神色突然一变,冲着林鹿春打了个眼色,两人便背对着摊子,装模作样地在面前的摊位上挑起了东西。
这时背后传来王板儿的声音。
“素蒸饼怎么卖。”
“两文钱一个,客官。”
“羊肉蒸饼也是两文吗?”
“小本经营,五文一个。”
“我家人丁旺,需多买些蒸饼,店家可能送至我家?”
“人丁几何?”
“家中七口,个个胃口如牛。”
这摊主和王板儿你一句我一句,不多时便挑着担子,跟着王板儿走了。
江鹤同拿起一个叫“磨合乐”的人偶,付了银子,随手递给林鹿春,这才说道:“去茶馆坐坐。”
“师父,那蒸饼摊主有问题?”在茶馆里落座之后,林鹿春问道。
“那是玄机楼的人,负责接引之事。他们刚才说的,是玄机楼的切口。”
所谓切口,便是暗号。
江鹤同出身玄机楼,当然是能听懂的。
刚才那瘦高个儿先是问此处有没有在玄机楼说得上话的人,摊主便告诉他,有一个香主。
瘦高个儿不满意,摊主又告诉他,见楼主也不是见不到,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于是瘦高个儿又说,自己兄弟七人,个个武艺高强。
正是这最后一句话,让江鹤同想起了一件事。
恰巧这时茶博士过来看茶,顺带着该说了一些城里的新鲜事。
要说天下之事,玄机楼或许知道得最清楚,但一城之事,却是城里的茶博士知道得最多。
“客官可知,昨夜皇城里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