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见弥弥别扭又气鼓鼓的声音。
手冢国光的手指顿了顿。
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弯腰,捡起来。
低头,慢条斯理地清理掉手帕上的灰尘,随意看了看。
小小的,但是漂亮。
上面是个既臭美又喜欢生气的兔子,角落绣着弥弥两个字,就连字体都是圆滚滚的可爱。
完全和主人一样。
被反驳的男生顿时脸红了,做出头鸟的他有些无地自容,“但是,但是你刚才还说了讨厌他啊”
桃见弥弥红着脸,霸道地强行反驳:“只有我能说他讨厌!你们都不许说!”
看着男生们乖乖听话不敢反驳的表情,桃见弥弥又得意起来,翘起小尾巴昂着脑袋。
但很快,她又一脸低落地吩咐,“你们谁能再给我捉一只小蟋蟀呢”
走廊边,路过的几个男生集体懵逼了。
“手冢君,你在笑什么?”
平日里不苟言笑、像个南极冰块的面瘫家伙忽然露出这种笑容一定是他们刚才进来的方式不对。
茶室里的桃见弥弥当然也听见了这句疑问。
她的脑袋抖了抖,身体也犹犹豫豫。
明明就好奇地要死,很想要扭过脑袋来看看他为什么笑——他在笑什么?刚才不是还很生气吗可身体摇摇晃晃几秒后,还是硬生生憋下了,倔强地死都不愿意转过头来。
又有点想笑了。
“什么都没有。”
第一时间就将小手帕收进了和服内衬里,柔软的,带着香气。
隔绝了他们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
虽然都很好奇手冢国光是看到了什么才会笑,但根本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议论,更没有人敢去问。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手冢为什么笑吗?他居然又笑了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有人能去问一下吗”
是桃见弥弥的声音。
走近以后,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果然是气鼓鼓,好奇,还有点委屈。
圆圆的脸看起来更圆了,绞着手指,既不甘心又低落,
“这个都打听不到就算了一群大笨蛋连小蟋蟀都捉不到!”
又有点想笑了。
正好奇又低落,弥弥的身侧突然就坐下了一个人。
金色脑袋狐疑地扭过来。
是手冢国光。
她的嘴巴下意识张了张,又顿了顿,才飞快把脸转了过去。
一脸“很想和他说话,但死都不会说”的愤怒表情。
手冢国光慢悠悠地抬起茶盏,垂睫思索。
这种情况,要怎么哄?
这种时候说什么,她好像都不想听。
并没有和女孩打交道的经验,桃见弥弥是人生里第一个。
身边根本没有可以参考的例子,除了祖父母和父母。
祖母和母亲偶尔也这样生气,每当这种时候,祖父和父亲都会放下冷冰冰的脾性与身段去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