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几乎就快要碰到弥弥的脸蛋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和室门突然被人忽地从外面拉开,躁切里又带着一股冷静克制的意味,西门总二郎的衣领也被人冷淡地向后一扯,他被迫后退一步,又立刻找稳了重心。
少年看清来人,才轻笑。
“喔是手冢君,来的真快——但就算是你,这么打扰我们也不太好吧。”
桃见弥弥的圆脸呆了呆。
手冢国光站在她身前,弥弥只能看见少年高挺的背影,不清楚他什么表情他的手好像还在揪着西门的衣领。
只有西门能看见手冢现在是什么表情。
这家伙,素来面瘫冷淡的面容下,却好像是第一次有动怒的迹象。
“你太过逾越了。”
西门总二郎倒是没什么反抗的意味,反而还奇怪地笑了笑——
弥弥咽了咽喉咙。
这是什么奇怪的场合?
优等生大冰山手冢国光还会这样吗,虽然但是,顶着这张脸,他居然连做这种事都莫名正气凛然,明明是他揪着别人的衣领在说教——却总有一种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意味。
可等反应过来,看着地上摔坏的小笼子,弥弥顿时生气又委屈地冲着两个男孩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呀!我的蟋蟀都跑掉了!”
她还没玩够呢!
慢慢地面无表情地放开了西门,手冢转身突然牵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这还是手冢国光第一次牵她的手——居然是在没有任何礼貌询问的前提下。
而且,他似乎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桃见弥弥气鼓鼓。
不等手冢国光开口,她就生气地开始嘟囔那个蟋蟀,很快又气鼓鼓地甩开他,一个人拎着裙摆,闷闷不乐地跑去了前厅,说不想再理他们了。
开始头疼。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居然真的在为丢了个蟋蟀不高兴但这是重点吗。
敛心屏气,快步跟了上去,很快,最外侧的障子门被拉开,手冢国光低声道谢。
侍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大概他是今天唯一一个对她道谢的少爷。
视线慢悠悠地捕捉到了那团金发。
手冢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四周敌视的目光。
作为茶道课上和桃见弥弥走的最近的男生,手冢国光自然会被这群大少爷暗戳戳排挤。
可惜这群人始终不敢真的去招惹手冢,既忌惮他的家世和气场,又无法在其他方面胜过他,所以别无他法。
抱团排挤、官僚巴结的恶劣风气早已席卷整个日本上下,就连政坛亦不能幸免。
从小到大跟在祖父身边耳濡目染,手冢国光对此始终不以为意。
或许,越是独善其身,就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她正趴在榻榻米桌上,一脸不高兴地被其他人围在中间。
“和手冢君吵架了吗?”
“所以还是和我玩嘛,我就不会惹你生气哦。”
“手冢君本来就不好相处,那家伙冷冰冰的看着就害怕,去找他玩干嘛”
手冢微微弯腰,去捡她刚刚掉在地上的小手帕。
怎么在丢三落四这方面也能让人忍不住叹气。
“才、才不是呢!他明明很好相处的,不要说的好像他是个坏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