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雨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分外正经高不可攀的学者,而自己却可以名正言顺地据为己有。
待凌熠走到面前,沈星雨伸手摘了那染了雾气的眼镜,吻了吻被雪带走了热气的冰凉嘴唇,“你可真是。。。”,怎样都好看呐。
鼓噪的人群散得很快,银装素裹的世界不一会儿便安静的像是宇宙中一颗孤寂的只有两个人存在的行星。
凌熠的发梢和睫毛都粘着白雪,灰蓝的眼珠比平日更佳显眼,“一起淋了初雪,你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了。”
沈星雨:“嗯,我说到做到。”
凌熠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喷嚏,他揉揉被冷的有些泛红的鼻子,眼角湿润润的,“冷。”
车里的空调一直没关,沈星雨知道凌熠怕冷,“去吃火锅吧?海底捞?”
凌熠:“不吃海底捞,去aTown我要吃重庆火锅。”
沈星雨边打着方向盘边说:“听你的。”
还有两周才到圣诞节,沈星雨虽然放假了,但每周还需要在工作室上三天班。
自从在一起之后,凌熠还是第一次隐约有了以前有焦虑症状发作前的不良征兆,他想也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应该出去放松一下。
他知道沈星雨不喜欢他做危险的事,他理解他的担心,如果换作自己也不愿意沈星雨去冒险,但他时常需要这样的狂欢。
难得的晴天,沈星雨早上出门之后凌熠去了市郊的跳伞基地。
从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一跃而下,失重的快感仿佛将灵魂从碳基牢笼中拽出,高高抛起,等到视线不再翻转,耳边只剩下鹤唳的风声。
穿过云层时,高空冷凝的水汽擦过皮肤带着尖锐的刺痛,在与空气对冲的压力中依靠求生的本能用力呼吸,直到被开伞时向上的那股拉力拽回现实,那种与死亡擦肩后获得重生的感觉才会在颅内达到高潮。
紧接着就是视觉的贪婪,缓慢下降的过程里,广阔的平原,层峦的山地和能看出地球弧度的地平线都想牢牢刻印在记忆里。
对此毫不知情的沈星雨提前完成了放假前的工作。
Steve带着鼓励拍了拍他的后背,“Ireallylovethisversion,youareanaturalartist。”(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版本,你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沈星雨:“Thatissosweet,thankyouverymuchforalwaysbeingsosiderateandsupportive。”(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Steve:“Youaremorethanwele,son。Howwasyourfinal?”(不用谢,期末考的怎么样)
沈星雨:“Nottoobad。”(说得过去)
Steve:“Thenthatmeansyouaredoinganexcellentjob,Iknowyouverywell。Youalwaysremindmeofmyson。”(你说还行就意思是做的很棒,我了解你,你总是会让我想起我儿子)
Steve的儿子很努力也很有天赋,不过因为白血病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所以他才会额外照顾沈星雨,有个影子也好,人活着就是为了那点儿念想。
沈星雨:“I’msorry。”(我很遗憾)
Steve:“I’mnotsayingit’sabadthing。I’vemovedon。Alright,sinceyouhavedoneallyourjob,youdon’thavetoetoofficebeforetheholiday。What’syourplanforChristmas?”(不是坏事,我已经释怀了,好啦,既然你完成了工作放假前就不用来办公室了,圣诞节有什么打算)
沈星雨:“Hangoutwithmyboyfriend。”(和男朋友出去玩)
Steve:“Howlovely。Enjoyyourtimewithyourboyfriendthen。MerryChristmasandhappynewyear!”(哦~好好玩,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沈星雨:“Thanks。Andyoutoo,merryChristmasandhappynewyear!”(谢谢,你也是圣诞快乐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