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宁郡主拍拍手,四个男侍卫,押着两个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男人上前,两个男人像是死狗一样,被丢掉长房三人面前。
霍长松脸色黑沉:“你们二房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的神色,忽地变得有些惊惶起来。
只有霍云娴,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云嫣慢条斯理道:“之前,庄老不过是提出质疑你们长房和三房几人送的礼物有可能属性相克,对祖父身体造成损害,结果庄老当晚就遇到了刺客刺杀……这两位,便是那夜上门的刺客了,可惜学艺不精,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长宁郡主:“我让我的兄长,玄御卫副统领贺潜帮忙审核这两个宵小之辈,发现雇佣他们刺杀庄老的人,似乎是大嫂身边的李嬷嬷呢?”
云嫣一唱一和道:“该不会是三妹妹和鑫哥儿送的礼物,真的是对祖父身体有害的,你们不想被人查出来,故意雇佣杀手杀人灭口吧?”
刘氏这会儿已经强自冷静下来:“二弟妹,大侄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霍云娴这会儿也是紧紧掐着手心,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二婶,大姐姐,这样的罪名,娴儿可不敢担,这杀手说不定是谁故意请来的,就为了给我们大房泼脏水,挑拨我们两房的关系,想必二叔二婶肯定不会轻信那奸人之言。”
霍长松看向自己妻女这不太正常的脸色,顿时明白了,这两个杀手,必定是她们私底下商量着派过去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两个蠢货!要找杀手也不知道多找几个厉害的!
还有,什么时候靖国公府还能让二房的一堆侍卫押着两个犯人进来了,外面的门房怎么回事,连通传一声都没有?
霍长松面色阴沉道:“二弟,你随便找两个人,就带了一堆侍卫上门污蔑于我妻女,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长兄放在眼里了?这里是我做主的靖国公府,而不是你做主的安阳伯府!”
就在他这话音刚落的时候,会客厅门外传来轮椅齿轮滑动的声音,还有一道有些粗哑的老人声音:“你也知道,这叫靖国公府,而不是,靖国公世子府,老子还没死呢!”
众人皆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霍云耀推着靖国公的轮椅,停在会客厅门槛前。
旁边有两位高大壮汉,上前一起搬起轮椅,很快,轮椅就稳稳当当,进了会客厅。
靖国公府真正的主人,不久前还瘫痪在床几乎无法言语,被太医和诸多名医认定活不过半年的靖国公霍崇海,他回来了。
靖国公还说不了长句,但吐字清晰。他腿脚不便,甚至无法行走,但却不妨碍他身上的威严慑人的强大气场。
整个会客厅里,气氛陡然凝滞。
安静了好一会儿,霍长松双唇颤抖着,声音艰涩地开了口:“父亲,您,身体好了?”
老爷子冷笑道:“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霍长松:“父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恢复健康,我开心还来不及。”
靖国公的眼神扫过刘氏和霍云娴。
母女俩连忙行礼,脸上都是一派欣喜的神态。
云嫣“啪啪啪”鼓起了掌:“你们可真是比那戏台上的花旦还会装模作样,佩服,佩服。”
刘氏眼神阴毒地瞪了她一眼,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靖国公淡淡说:“二房查出来的那些东西,我都过目了,我信他们,我已知你们、巴不得我早点死,也就无需在这,还扮什么孝子。”
长房一家三口,齐齐变了脸色。
靖国公继续道:“哪怕知道你们、恨不得我早死,看在我当年,对长松的确有所疏忽、的份上,我或许会重罚你们,但也不会不留余地。”
霍长松听到这里,脸色缓和许多,急忙撇清关系道:“父亲,孩儿虽然对您心里有怨,但我真没让人给您送给任何会损害您身体的礼物,那什么刺客,也不是我授意的,都是刘氏这毒妇自作主张。”
霍长松是和刘氏暗示过,知道刘氏一向知情识趣,最会讨他欢心,也不是什么纯白善良的小白花,颇有心机手段,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在第一任世子夫人病蔫蔫地躺在床上时,就和刘氏勾搭上,最后还默许她把那病恹恹的女人给……
刘氏这些年来,没少做他手中的刀。
只是当这刀不太趁手,甚至可能牵累他了,那就当断则断。
听得霍长松明显是甩锅的话语,刘氏一脸不可置信:“老爷,您怎么可以这样……”
霍云娴则是握紧手中的帕子,避开了自家亲娘看过来的求助的视线,小声道:“我和鑫哥儿给祖父送去的礼物,都是娘亲让人帮忙准备的……”
刘氏一向教导霍云娴,那些腌臜事不能亲自经手,要交给他人,万不得已时,还可以像壁虎那般,断尾求生。
她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成了她丈夫和女儿眼中,可以舍弃的那根“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