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江衍发话,便疑惑地抬起头,却被他那道复杂的眼神看的心一顿。
“月皊。”江衍叫了她一声。
月皊一怔。
这是这么久以来江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你从前做过这种‘闲事’吗?”江衍问道。
月皊眼底掠过一抹愧色:“从没有。”
“那为什么刚刚做了?”江衍又问,语气比往日多了丝探寻。
迷惘在月皊的脸上一闪而过:“我……”
“你怜悯她,是吗?”江衍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蹙紧眉头。
怜悯,好人,以前八竿子和她打不着一边的词竟然一起用在了自己身上。
月皊双手一松,望着江衍:“王爷,我不想死后下地狱。”
她杀过的人中,不乏有死前还苦苦哀求她放过的好人。
但她从来不在意,更不会怜悯。
可自从跟在江衍身边,从寻宁口中得知他们行事作风与江厌辞全然不同时,她不断地陷入迷茫。
当一个人背负着罪孽做回好人,到底值不值得被原谅。
江衍沉沉叹了口气,忽然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月皊身上。
“地狱并非只有死后才有,若丧失了怜悯和慈悲,人心就是地狱。”
从披风中散发的余温无声无息的钻进了心底,这种异于明景给的温暖让月皊有瞬间的失神。
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要把披风还给江衍。
“敢脱下就回去面壁思过七日。”江衍忽然冷了脸。
“……”
拿着爆竹的孩子四处乱窜,险些撞上一面容冷峻的男子。
“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
听见随从的话,江厌辞眼中多了些许不耐。
这些日子他不断地在想那日在宫中护在他面前的“萧晚”,还有前几天不明来意的刺客。
一个像极了月皊护主的背影,一个有着和月皊一模一样的眼睛。
这些事堆积在心头,搅得他心烦意乱。
江厌辞不断告诉自己,月皊不过是个暗卫而已,可每每思及那些关于她的事,却又那么深刻……
他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转身准备回府。
可就在约莫十几丈外,江衍的出现让江厌辞一愣。
他怎么也在这儿?
还没等江厌辞去思考江衍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身边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