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也沉默了。
他们都只是未及冠少年,少年心性,第一次直面如此残忍的事,心绪波盪可想而知。
「那你为何……」静默许久,谢惓重新望向程慈。
「来齐云县吗?」程慈问。
「嗯?」
「昨日得出这个猜测后,我本想去寻你,但谢翊说你不在知州府,你也知道这个猜测一旦说出来,要震动多少人,一旦被幕后之人发现,我们几人或许连南州都出不去。」
程慈只是想活得自由纯粹,不代表他真的傻。
「所以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来齐云县,」谢惓平静问。
「额……你知道我这个人广结善缘,这几日和南州商贾交流甚多,他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程慈低头抠手指,磕磕绊绊说,「一位茶商告诉我说,章昀和齐云县的县令有些恩怨,我又喜欢联想,时常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连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怀疑那南河决堤的事是齐云县县令搞的?」
「之前只是怀疑,昨夜我蹲了一个时辰墙角,基本肯定就是他了。」
想到昨晚听到的话,程慈神情多了些厌恶,
第62章
昨夜谢惓並没有听到书房內两人全部交谈,察觉到程慈厌恶的情绪,谢惓虽然不知道书房內两人交谈具体內容,但是不难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他为什么要故意使南河决堤?」
程慈揉了揉脸,「书房里应该是齐云县县令林升山和他府上管事,两人说话谨慎晦涩,许多地方都闪烁其词,用『那件事』代替,我也只模模糊糊有个念头。」
天色青灰渐退,远方两座青黛色的山峦现出清晰的轮廓,金橘色光芒刺破苍穹,灰墙黑瓦蒙上浅金色光辉,
齐云县不是久留之地,谢惓和程慈将齐云县绕了一圈,摸清情况就离开了。
竹林簌簌,马蹄阵阵,溅起地上水花,快到南州內城时,谢惓放慢速度,侧头看程慈,神情肃然。
「回去后,齐云县的事我去找四殿下他们协商,你现在先不要卷进这件事,晚上我们再说。」
程慈点头,他不想搅进朝中事情,齐云县的事他掺和进去没什么好处,反倒会引来各方注意,倒不如隱身在后,打探什么消息也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