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小心翼翼走到刚才谢惓蹲着的地方,之后就没了声息,书房里谈话还在继续。
谢惓看了一会,离开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狗吠鸡鸣打破齐云县的寂静,山间瀰漫青色云雾,水汽氤氳,四处都湿漉漉的。
程慈将马鞭缠到腰上,脚一蹬,越上围墙,刷地跳下去。
「唔——」
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手捂住程慈口鼻,强制将他拉进一侧深巷里,程慈眼神一冷,握住马鞭,
「是我,」
深巷幽静,长满深绿青苔,砖与砖之间长满野草,昨夜进来太晚,今日一看,谢惓才发现,齐云县竟然没有遭遇洪水,城外被洪水冲毁了,而城內竟然毫髮无损,只是有些脏乱。
「谢惓!你怎么在这里?」
程慈转身,见真的是谢惓,放下马鞭,震惊询问。
「这话是我问你吧,你喜欢半夜不睡觉,蹲人家墙角啊?」
谢惓好笑望着神情陡然僵住的程慈,拍了拍他短衫上沾上的杂草。
「別乱说话,把我当什么人了。」
程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走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待会被人发现就完蛋了,双手难敌几百人。」
谢惓跟着程慈七拐八拐,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宅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护卫给程慈和谢惓端来的水,两人边洗脸边交流。
「你前面。」
「嗯?你在我前面?你昨晚看到我了?」程慈放下脸帕,脸上黑黝黝的东西抹掉一半,脸上一块白,一块黑的,瞪大眼睛,像只小野猫似的。
「嗯,怕我们两撞见,打起来惊动书房里那两人,就去外面为你放哨。」
谢惓似笑非笑地望着程慈,程慈又被一种心虚感笼罩。
「我们俩还真是有缘,」程慈干笑,「不是有句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我们俩这是很多点通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你嘴里听到一句真话,」谢惓放下脸帕,神情无奈,
护卫端来朝食,两人到膳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就喜欢四处折腾,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探究到底。」程慈看谢惓,眉头轻皱,神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