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惟清发现自己未婚妻赤着身子被园丁抱在怀里占尽便宜,还会娶她为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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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眼见江九娘离开,沈惟清依然平静地坐到棋盘前,甚至稳稳当当地落下了一颗棋子,不由道:“惟清,你不去瞧瞧?”
沈惟清叹道:“我想过这次前来昌平侯府大约不会太平,特地请你过来帮镇着些。可如今瞧来,他们竟未因此多出顾忌,生生将这侯府打造成了我夫妻二人的龙潭虎穴。”
寿王目光闪了闪,“这里是二皇兄的岳家,的确不用顾忌我。”
楚王疯了后,二皇子许王无疑是最瞩目的储君人选。
许王姿貌雄毅,做事沉稳干练,颇有些肖似官家之处,甚得官家宠爱,更令许多臣僚相信,这位必是未来的太子。
若因此提前站队,便难免跟寿王等皇子保持距离。
毕竟,寿王排行仅次于许王,且自幼受名师教导,博学多才,仁善温和,同样是官家眼里极听话的好儿郎。
支持许王之人想夺这从龙之功,自然不希望寿王逆袭,暗地里使的绊子并不少。
昌平侯再不受许王待见,也是许王妃的长兄,虽不敢对寿王失了礼数,但也谈不上敬惧。
如今,竟是当着他的面,算计沈惟清和他的未婚妻吗?
寿王沉吟着待要落子时,抬头见沈惟清目光飘向厅外,大笑道:“还说不担心,这心都飞出去了吧?”
沈惟清摇头,“殿下有所
不知,我那娘子还有些本领不为人知。我怕这侯府和江九娘惹怒她,闹出了人命,那便不好收拾了!”
寿王一愕,忽想起阿榆轻易劫走他玉佩之事,只觉心都痒了起来,随手掷了棋子,乱了棋局,大笑道:“怕她闹出人命?罢了,即便你不好奇,我也好奇了。咱们且去看看,那株残雪中成长起来的新竹,能不能捅破这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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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清、寿王赶到时,正听到江九娘尖厉到变调的嗓音。
“秦小娘子,你竟敢杀人!你竟敢杀了这园丁!”
寿王既骇且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惟清。
沈惟清抚额,“还……还真闹出人命了不成?”
那园丁的尸体已被打捞上来,置于竹楼外的平地上。
被刻意带来的众多小娘子、众多侍婢,加上附近的仆役、闻声赶来的客人,已在那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沈惟清带着寿王挤进去时,阿榆娇娇俏俏,靠在一丛翠竹边看着江九娘,却是一脸的无辜和迷惑。
其他人看看这个纤巧柔美的小娘子,看看地上高壮健硕的园丁尸体,然后再看着江九娘,同样满脸的不解和不信。
不说男女间的体力差距,就说二者间的体型差距,手无寸铁的阿榆怎可能杀了这园丁?又为何要杀这园丁?
这江九娘一过来就给秦小娘子定罪,莫不是疯了?
沈惟清看出阿榆眼底的冷漠和戏谑,苦笑一声,却不得不出头道:“九娘子
,你说阿榆杀了这园丁,可有证据?可有证人、证物?若无证人证物,却咬定阿榆是杀手,那你就是诬陷。大理寺或许不敢管你江家的事,可阿榆如今在审刑院任职,审刑院不介意管上一管!”
江九娘顿了顿,钟儿又扯她的袖子给她使眼色,她才留意到周围人的神情。眼见寿王和沈惟清掺和进来,她不得不压了压性子,冷笑道:“方才从河里救上来的侍婢磬儿亲口说了,是秦小娘子淹死了这园丁。”
沈惟清便看向阿榆,“阿榆,伸出你的双手,给大家看下。”
阿榆听话地抬起胳膊,让人看她飘动的素纱袖子,以及干燥纤美的双手。她指尖甚至还有一方手帕随风飘动,半点水渍俱无。
沈惟清点头,“请教九娘子,还有那位证人侍婢,阿榆是怎么淹死此人的?又是怎么做到淹死人后,连双手和袖子都不曾沾染水渍的?”
磬儿虽被救上来,并裹上了厚实的毯子,但河水的凉意似渗到了骨血里,令她哆嗦得站不起身。她边往后缩着,边尖叫道:“是她,是她用竹竿捅园丁,不许他上岸!她、她还想着淹死我!”
沈惟清追问:“你们是如何落的水?”
磬儿指向阿榆,继续尖叫,“是她推的,都是她推的!”
寿王忍不住插话道:“你是说,这位首次前来昌平侯府的小娘子,跑到这僻静之地,推了你们两个落水,要淹死你们?”
磬儿
语无伦次地叫道:“不错,不错!就在那边廊道上,她先将园丁推落水,又把我推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