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问:“你们从前得罪过她?她为何要推你们落水?又如何推得了你们?你们是站在水边,一动不动让她推的吗?”
磬儿恐惧道:“不、不是!她有妖法,有妖法!对,对,她是厉鬼,她是来索我命的厉鬼!”
别说寿王,便是围观众人也无法再信她半句了。
阿榆一脸无奈,怜悯地看着磬儿,叹息道:“寿王殿下别见怪,这侍婢显然是落水后受惊,给吓疯了!”
疯子的话,自然是不能采信的。
江九娘再不料磬儿竟被惊吓得心智失常,怒道:“你何必装好人!他们见到你后一个死一个疯,难道你不需要给一个解释吗?”
阿榆惊愕道:“九娘子,这事为何需要我解释?那园丁忽然投河,磬儿也跟着跳下去救人,我急得拿竹竿想救人,又一直在喊人救命,想来最先赶到的客人和仆役们都曾听到过。”
她的眼睛准确地看向了人群中的两名年轻男子,——正是今日前来做客的男客。
这二人对小娘子的才艺不感兴趣,正让人领着游览侯府,谁知未到竹林便听到了阿榆的呼救声,连忙赶过去帮忙,这才将磬儿救上来。
此时二人见江九娘、磬儿指责阿榆,早有不平之色。听闻阿榆所言,其中一人立刻道:“我等的确是听到秦小娘子呼救才赶去相助。若不是我等及时将那侍婢救上来,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沈惟清点头,淡淡道:“所以,
是阿榆的呼救声,保住了那侍婢的性命?”
阿榆叹道:“可惜没救下那名园丁。但我力小体弱,又不会水……救不了人难道是我的错?”
那边的年轻男子已忙安慰道:“自然不是小娘子的错。”
江九娘快要咬碎了牙,“你编出花来也没用!那园丁不可能投河自尽!”
沈惟清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我未婚妻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侍婢既带她来到此处,这竹楼内外必定有不少仆役伺候,九娘子可曾问过这些仆役,究竟发生过何事?”
江九娘道:“谁说这里就得有人伺候了?我怎知秦小娘子会出现这里?”
阿榆好整以暇道:“原来九娘子竟不知我会出现在这里!但磬儿引我前来时说得明白,沈郎君正在此处和某位小娘子纠缠,劝我过来帮着解决。此事筵席上不少小娘子都曾目睹,都能为我作证。可我到了此处,既不见沈郎君,也不见什么小娘子,只有这位园丁忽然出现,在我跟前投入水中。”
她幽幽叹息,“我曾呼救良久,别说这竹楼,连竹林内外都似被人刻意清空过,竟连一个仆役都没有,最终还是靠府上的客人救下了磬儿。
此事如此诡异,疑点如此之多,我也想要一个答案。府上虽死了个园丁,可我也莫名陷入了一桩杀人凶案。
九娘子,你既跟那个磬儿相熟,想必知晓内情,不知能否解我之惑?”
江九娘恼道:“磬
儿又不是我的侍婢,你问我做甚?”
沈惟清道:“不是你的侍婢,你却因为她的疯言疯语,指责阿榆是凶手?阿榆是你的朋友,是你亲自请入府的客人!”
江九娘一时语塞。
几人说话之际,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客人已越来越多。
小娘子们闻得出了命案,多在稍远处不敢靠近,故而赶来的大半是先前在水榭中观望的郎君。
韩平北也在此时才知阿榆这边出了事,一时气得鼻子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