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岑,怎么你姐姐来了,你反倒魂不守舍的。”对桌之人说着话,又上下扫了阮蘅一眼,眼中炽热一览无余,有了些许考量,这下手愈发不留情面,“再不好好打,可就要输了。”
阮岑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手都在微微颤抖。
阮蘅瞧见了,又收回目光,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只是打骂根本不会让阮岑认识问题严重性,得让他真正吃一次教训。
“阮岑,你手里什么牌啊,拿出来瞧瞧啊。”
阮岑死死攥着不松开,他抬头看了阮蘅一眼,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歉疚。
他松开了手,摊牌,连对点数都凑不齐。
杂牌,场中最小,输了。
阮岑气恼地将所有银子倒了出来一并推过去,“不赌了,今日手气不好。”
“哎,别走啊,阮公子。”有人拦着他,“这可是要赔五十两,你才给了四十两。”
阮岑有些烦躁,方才压十两他就是想孤注一掷将钱都赢回来,根本没想着要是输了该如何,他银子都没了,方才阮蘅给的十两也一并都赔进去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再跟阮蘅要。
“下回再给你。”阮岑想走人。
“什么下回,明日我就要离开京城了,今儿就给我吧。”
阮岑哪里拿的出银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玉佩,就要扯下来。
谁知一只手将他拉住,“我来。”
阮蘅将自己的步摇玉簪一并取了下来堆在桌上,她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再试一回。”
“阿姐。”阮岑神色复杂,看着阮蘅的首饰,心里极不是滋味,将发饰塞进阮蘅手里,“我会想法子的,用不着你拿这东西替我还债。”
阮蘅重新又放了回去,“没事,
阿姐信你,你不想把钱都赢回来吗?”
阮岑犹豫了片刻,又坐了下来,“再赌一把。”
“阮二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啊,对阮岑这个弟弟好得也是没话说。”
“就是就是。”
阮蘅没说话,紧紧盯着另几人抓牌九的手。
“姑娘。”银春急得不行,“怎能将簪子作押注,那可是夫人送你的。”
阮蘅以眼神作安抚,她自然有分寸。
在众人意料之中,阮岑又输了,将阮蘅的发饰输个精光。
阮岑拉着阮蘅就要走,可不想身后之人叫住他来,“阮岑,你给我的是押注,可赔了四倍的钱还未给我呢。”
“朱鸿宝,你别欺人太甚!今日分明就是你们几人在使诈!”
朱鸿宝脸色一垮,“你别输不起啊,阮岑。”
阮岑气得上去就要打他,阮蘅一把拉住他,看向朱鸿宝,“朱公子,不知我弟弟还差多少银子?”
这一声朱公子喊得朱鸿宝心都痒了,“阮二姑娘,朱某也不为难你,都按照规矩行事,输了就是押注的四倍,瞧着阮二姑娘这簪子步摇成色不错,约摸值个五十两银子,四倍,那就是二百两。”
阮岑顿时来了脾气,“朱鸿宝,你个狗屁,你说五十两就五十两?再胡言乱语,信不信小爷将你嘴巴撕烂。”
朱鸿宝母亲那头能与太子攀上些关系,也没人敢拿他真的怎么样,场中无人敢出面替阮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