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手一抖，极速调转车头。
医院。
陈南匆匆赶来三楼抢救室，看到衣裳沾满鲜血的徐楠站在走廊上，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大步走去，还没开口说话，徐楠就直接腿软栽倒。
陈南连忙伸手，搀扶着她在长椅坐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南嗓音中透着慌乱。
徐楠竭力缓和情绪，声泪俱下地告诉了他顾贝柠的病情。
还有这些年，她对他的等待和思念。
“陈南，我真的不想打扰你……可我怕小顾再也醒不来，我好怕……”
陈南握着火柴盒的手不停发抖。
“她一定会醒来的。”他像是对徐楠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徐楠哭红了眼，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没人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看着她遍体鳞伤走到现在，却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逢人说一句……她真的太苦了……”
陈南眼眶通红，手中的火柴被他生生折断。
“等她醒来，我会对她说她想要的那三个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上的两个人都备受煎熬。
徐楠走到窗户位置，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祷告。
“神啊，求你保佑她，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和难，还没好好享受过……不要让她离开，求你……”
一侧的陈南，整颗心也一阵揪痛。
三天前刚送走顾父，他不敢相信，当时的顾贝柠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明明亲眼看着她躺在医院输液，却相信她只是寻常的低血糖！
陈南攥紧拳头，通红的眸底满是愧疚和悔恨。
六个小时过去，手术室外的灯熄灭，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陈南身躯一僵，想要朝医生走去，却发觉两腿蓦地无力，根本动弹不了。
徐楠看着医生，抹掉眼泪趔趄跑去。
“医……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的神色看着他们。
垂下眼睑，对他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徐楠‘咚’地一声跪坐下去。
陈南握着火柴盒的手无力松开，十根火柴散落一地。
第十一章他们的故事
惨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艳红的火柴头格外显眼，刺痛了陈南的眼睛。
他一把上前抓住医生的双肩，目眦尽裂：“什么叫尽力了！怎么就尽力了！”
徐楠嚎啕大哭，几乎就要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