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把手机架在桌上，接通了对方打来视频通话，陆衡那边正在吃饭，他吸溜着明显是外卖点面条，含混不清地说：“你从哪拿来东西啊，谁给你，你问他是什么不就行了？”
“从秦抑抽屉里翻出来，”沈辞说，“但他没告诉我是什么，我好奇。”
“秦抑抽屉……”陆衡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凑到屏幕前想仔细观察那个瓶子，“你把里面东西倒出来我看看。”
“哦，好。”
沈辞找了张白纸铺在桌子上，瓶子拧得很紧，他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拧开，把里面白色晶体倒了几颗出来。
“这不是药啊，”陆衡一下子皱起眉，“它有什么味道没有？”
沈辞伸手在瓶口扇了扇，摇头道：“好像没有，嗯……好像有一点，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陆衡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行，光凭这样我也判断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需要遮光保存白色晶体太多了。要不这样，你拿一颗出来，找东西装上给我，我让我同事帮你化验一下。”
沈辞点点头，在房间里寻找能用来盛装容器，最后找到一瓶维生素b2，把里面药片全部倒出来换成纸包，又把瓶子内部洗净擦干，准备把白色晶体装进去。
“等一下，”陆衡突然叫住他，像是出于某种职业直觉，“别直接用手碰。”
沈辞抬头：“会有毒吗？”
“秦抑东西……说不好。”
什么叫秦抑东西说不好？
沈辞疑惑地看了看他，还是选择照做，用白纸将其中一颗白色晶体拨进小瓶，剩下全部倒回原来瓶子，紧紧拧住。
陆衡继续吃面：“我现在没法过去拿，马上我得去值夜班了，你找人给我送过来吧，记得告诉他别打开。”
沈辞正要应声，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顿时被吓得手一抖，手里瓶子差点掉了，紧张兮兮地冲外面喊：“谁啊！”
“小少爷，”是管家声音，“可以用晚餐了，是给您送进来，还是去餐厅？”
沈辞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紧张了，秦抑根本上不来二楼，不可能敲他门。
于是他道：“不用了，我等下过去！”
“好，小少爷。”
他这边状况全部直播给了陆衡，陆衡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你怎么跟做贼似，该不会……这东西是你偷出来吧！”
“嘘，”沈辞冲他比了个噤声手势，“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告诉他。”
“秦抑已经对你纵容到可以随便动他东西地步了？”陆衡表示难以置信，“你才到秦家几天啊，他对你这态度，倒像是暗恋你好多年似。”
“胡说什么呢，我们以前又不认识。”沈辞晃了晃那个维生素b2瓶子，“我这就叫人把它给你送过去。”
“行。”
两人结束了视频通话，沈辞先把东西放回秦抑那里，谁成想他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冲水声。
……秦抑起来了？
他瞬间从头皮麻到了脚，整个人被雷劈过似定在原地，下意识地把攥着瓶子手背到了身后。
秦抑轮椅从洗手间方向拐出来，他很快留意到了门口人，声音很低地问：“站在那干什么？”
他声音还是很虚弱，视线也没多停留，重新上了床。
沈辞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见他没发觉什么异常，这才有勇气开口，尽可能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我本来想叫你，正好你醒了——要去吃饭吗？”
“现在不，”秦抑疲倦地翻了个身，“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啊，好。”
沈辞只好暂时退出房间，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
这可怎么办？
现在秦抑醒了，他可怎么把东西放回去？
还好他之前走时候没忘把抽屉关上，也还好屋子里拉着窗帘，光线足够暗，不然话，非得被秦抑发现不可！
沈辞愁得要命，现在再进去肯定是不行了，只好把东西放回自己房间，又怕引起其他人注意，被迫先去餐厅吃了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