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醉白翘着嘴角,“如果只遮一半,另一半脸天天晒太阳,最后岂不是变成了阴阳脸?如果你不嫌弃有个阴阳脸的相公,我倒是可以试试。”
舜音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觉得实在是有些难看,慢吞吞道:“算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不然总憋着多难受,你如果不想让我看,我们就把灯熄了,让我摸摸就好。”
“娘子,你就这么想摸我啊?”墨醉白声音低低的,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暧昧。
舜音手指还在墨醉白的脸颊上流连忘返,闻言手指一顿,嘴硬道:“也不是很想摸,你如果实在想让我摸,我就勉强摸摸。”
长孙雄想来看望舜音,走到门口正想敲门,就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
他横眉怒目,狂拍门板,“墨醉白!你这个臭小子在逼舜娘做什么!她正病着,你敢欺负她试试,你立刻给我滚出来!”
墨醉白和舜音同时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有些慌了,墨醉白赶紧把面具戴了回去,重新把蜡烛点燃,走过去开门。
长孙雄立刻冲进去,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更是火冒三丈,指着屋里的烛台,“把蜡烛都给我点了!要多亮就要有多亮!这么黑,你是想偷偷摸摸做什么!”
墨醉白只能拿着火折子,听话的去一一点蜡烛。
舜音脸颊涨得通红,拉过长孙雄的手,急切道:“外公,他就是让我摸他的脸,是我一直好奇来着,他看我病了才同意让我摸一次,您别误会。”
长孙雄气得用鼻子出气,重重哼了一声。
墨醉白背对着他们点蜡烛,就听到了他家小娘子继续细声细语地说:“外公,你忘了吗?我夫君……他身有隐疾……总之你别想歪了。”
“……”墨醉白回头,发现长孙雄看他更不顺眼了,眼睛还直往他下身扫。
墨醉白如芒在背,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摆,转过身去。
长孙雄看舜音虽然一张小脸还苍白着,但精神不错,似乎心情也不错,才放心了一点,见她一直冷得发抖,给她掖了掖被子,关切询问:“用不用再拿两床被子过来?”
舜音看着自己身上叠盖的两床衾被,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再多就太沉了。”
长孙雄拧眉,不悦地看向墨醉白,“你是怎么做夫君的?娘子冷得发抖,你不知道帮忙取暖吗?”
墨醉白不知道该怎么做,犹豫着道:“我去烧个暖手炉?”
“大夏天的你是想热死舜娘再娶一个吗?”
墨醉白连忙摇头,“那……我去打点热水,给舜音泡泡脚吧。”
“用得着你打水?舜娘想泡脚有的是人给她打水,我府里还不缺服侍她的人。”
墨醉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舜音。
舜音还从来没看过他如此紧张和慌张的样子,把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偷偷的笑,就是不出声帮忙。
长孙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醉白,摇头叹息,“没见过比我还不会疼媳妇的!舜娘外祖母以前每次病了,我都会把她抱进怀里哄的!”
舜音笑容一顿,连忙小小声说:“外公,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长孙雄怒了起来,他刚才以为墨醉白趁着舜音生病还欺负她,才感到生气,现在听舜音说他们不一样,就更生气了,“你们已经是夫妻,难道还要像外人一样遵循规矩,连生病了都不能贴身照顾吗?那你们老了要如何互相照顾?”
长孙雄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舜娘,你母亲和外祖母都不在了,所以没有人教你夫妻相处之道,这些话本来不该由外公来说,可是外公看你们如此生分又不得不说,醉白虽然身体有疾,但也是男儿之身,你们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可能像两个知己好友一样过一辈子,至少对方生病的时候,可以宽衣解带的照顾,虽然有丫鬟和小厮,但他们毕竟不可能贴身照顾的那么细致,既然做了夫妻,就要以夫妻的姿态相处。”
墨醉白和舜音互看一眼,又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长孙雄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更气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跟外公说句实话,你们成婚至今,可有牵过手?”
舜音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有牵过的。”
“为什么牵手?”长孙雄目光如炬。
舜音不敢撒谎,声音低了下去,“我晚上看不见路……”
长孙雄在她头顶敲了一下,舜音赶紧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