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两人以不同的缘由潜入丹夏,等待着再次相见。分别地够久了,这一次,长大后的於夜弦,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宣恪了。很多问题都清晰了起来,只是有的细节,於夜弦依旧没能想明白。宣恪从万米高空坠落,为什么还能好好地躺在他家的院子里。以及,樱桃在他和宣恪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樱桃说过,是他自己呼唤它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舒誉被道破了往事,恼羞成怒,加上丢了“钥匙”,命令手下的士兵开始硬抢。“铁憨憨脑袋就是不够用。”於夜弦想说脏话了,“你要是能摸到樱桃,你自己去拿啊。”“圆圆。”“嗯?”“未来的总督夫人不可以骂人。”“……好吧。”未来的总督夫人乖乖闭嘴了。宣恪和於夜弦再次撤进了圆形建筑内,在宁绯和边澜的帮助下,卡上了圆形建筑的门。门上很快就多了个几个弹坑,这栋建筑里,是无数透明的箱子,箱子里是一个个年幼的孩童。箱子上贴着各色的标签,有的写着工人,有的写着士兵。没有任何一个箱子上,贴着与政客有关的标签。“说到底都是为了独裁。”宁绯叹了口气,“表面上却说是为了新世界。”“人都是自私的,权力会膨胀。”边澜说。“我有个问题。”於夜弦一边抵着门,一边问宣恪。宣恪:“嗯?”“你不愿意继任塔北的总督,是不是有舒誉的缘故?”“有。”宣恪承认。“那我算不算是很了解你了?”於夜弦笑弯了眼睛。宣恪的确是这样的人,他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定好的目标,不完成就绝不罢休。就像当初说要追於夜弦的时候,执著地不给人留一丝空间。“还不够。”宣恪说,“我不继任,的确是因为舒誉未死。”“但是?”於夜弦觉察到宣恪的话外音。“留在丹夏,是为你。”门外的枪声不停,宣恪的声音,几乎要被枪声掩盖。但於夜弦还是听见了。“宣弟弟,你也学会贫嘴了。”於夜弦牵了牵嘴角,明明被困在这里,心情却一点都不觉得灰暗。宣弟弟话不多,可是说了,就让人觉得甜。不过大概也只有他会觉得甜,被宣恪一两个字怼到自闭的人多了去了。“回去以后,我让你更了解我。”宣恪说。於夜弦警惕:“不是我理解的那个了解吧?”宣恪又不理他了。他和宣恪一起抵着门,宣恪的另一手还在摇晃着樱桃。“这个门好像撑不住了。”门上的弹坑越来越多,於夜弦开始想办法,“要不樱桃出去顶会儿,反正他抓不到你。”“我不干。”樱桃拒绝,“凭什么要我去,丑拒。”“还不都是你把‘钥匙’给吞了,现在人家直接疯了。”於夜弦和樱桃你来我往地开始吵架,“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不去谁去。”“圆圆。”“干什么?”“我们只能听见你一个人的声音。”於夜弦:“……”吵架的是两个人,但丢脸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快快快,再晃我两下,我有感觉了。”樱桃吼了一声。於夜弦嫌弃地看了那团光一眼,扑上去抓着宣恪的手腕用力摇了两下,圆形建筑的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部猛的撞开。宣恪扯过於夜弦,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樱桃从宣恪的手中飞出,停在闯进来的那一堆士兵的前面。“不就是石头吗?”樱桃真生气了,“还给你们。”冲进来的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开枪,就看到一团光裂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石头雨,直接砸懵了好几个。於夜弦:“……”宣恪:“……”这好像不是樱桃吞下去的那个吧,完了,於夜弦有预感,这次舒誉是真的要气疯了。而且樱桃好像还么变回原来的颜色,还是蓝的。樱桃有点不确定:“对不起啊,我好像给消化了。”就剩渣了。於夜弦父母留下的关乎雪靳城命运的钥匙,舒誉找了很多年想要拿来续命的小石头,就这么被一个外星生物给消化了。“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樱桃开始哭嚎。“那什么……”於夜弦看着冲进来的舒誉,“叔叔,您……活得够久的了。”他瞎说了一句大实话。舒誉脸色更难看了:“石头呢?”“只有这个了。”於夜弦指着半空中蓝幽幽的光团,“你要你就拿去。”樱桃惨遭众人嫌弃。舒誉看着一地的碎石,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行,既然如此,那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