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呀,拍两下又怎么了?咱俩每天不知道互相拍了多少下呢。”
“他们是男人嗳!这也太频繁了吧?你以为是双击点赞吗?”
“沈伊湄,你究竟想说什么?”
“暗中喜欢,肢体动作才会这么多呗。”
“我看你是嗑糖嗑得有点多。”珞珈瞪了她一眼。
两个女孩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笑,一边向路人发着小蛋糕,冷不防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从对面马路大步横穿过来。看他猴急的样子,珞珈以为没吃早饭,连忙将手里的托盘高高举起:“刚出炉的芒果蛋糕,先生您要不要试吃一下?”那人胡乱抓了一块放在手中,没吃也没走,声音沉厚好听,好像电影预告:“沈伊湄,你怎么在这?”
伊湄原本背对着他,一转身吓了一跳:“石光泰?”
尽管这个名字在珞珈的耳中经常响起,几乎成了沈伊湄一切倒霉事的同义语,珞珈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位传说中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前男友。只知道分手后,石光泰对沈伊湄死缠不放足有三个月,天天窝在伊湄家门口痛声忏悔,还让自己的父母提着长白山老参登门道歉……沈石两家本就住得很近,父母都在机床厂工作,他们又是高中同学,最后一直闹到家长之间开撕、李佳惠扬言报警——这才作罢。
珞珈不禁眯起眼睛打量起他,发现伊湄的审美还是在线的:石光泰长得很帅,五官俊郎,身材魁梧,单眼皮,浓眉,目光不羁,有点街头少年的痞气。他的气质完全取决于穿着:穿西装革履就是商界精英,穿t恤工装裤就是绑匪。
“我就在这家甜品店上班。”伊湄指了指“榛味甜品”的招牌。
“真巧,我在这也有个店,就在那边。”他指了指斜对面。
两个女孩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脸都白了:“麦糖小屋?”
“对,我是老板。”
“老板不是小k哥吗?”麦糖小屋的负责人叫彭克,因为老是戴着一条字母k的粗银项琏,大家都叫他小k哥。
“小k哥是我的经理。”
伊湄愣了愣,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石光泰开店的钱是从哪里骗来的。
“伊湄你看,咱俩的缘分还没有完哪。”石光泰挤了挤眼睛,一脸的坏笑,“我在平安街有家分店,因为小k很能干,我很少过来。既然你在这里,那就不一样了……”
“石光泰,”沈伊湄哭丧着脸说,“你别过来行吗?”
“不行。”
“……”
“你知道这家店以前的店主为什么要走吗?”
“人家要移民。”
“no,no,no——这不是真相。”石光泰伸出食指摇了摇,附耳过去低声说道,“他是被我挤走的。你要加油喔!实在不行的话,哥哥我这边永远有你的位置。对了,我还没有结婚,你要想当老板娘的话,还有机会——”
“滚!”沈伊湄气得踹了他一脚,石光泰扭身闪过,嘿嘿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
因为要去养老院看望奶奶,店里也不忙,珞珈三点就下班了。她请伊湄帮忙接一下珞薇,说自己大概八点左右回家。
等她赶到养老院才知道最近院里爆发流感,珞珈的奶奶虽然没事,很多老人都病了。为了防止外人把病菌带给老人,院里禁止防客。珞珈只得掉头坐地铁往回走。到了地铁站,她忽然灵机一动,决定趁这个机会去一趟清东街。
珞珈不太相信全景地图,因为地图上的实景经常滞后,有的滞后达半年、一年之久。
也许那个地方现在已经不是停车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