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贝惇然摆摆手,示意众人跪安。他没有抬头,也不知道一个从宫外仲景堂来的杨大夫一直跪立难安,欲言又止。
贝惇然把单子收好,打了个手势,招出暗卫:“那边有消息吗。”
暗卫呈上一张字条,贝惇然看罢,不由得讶然。他提笔回复。
「不论真假,救出慧娘,我会派人保护。勿打草惊蛇,你必要时可暴露身份」
又加一句。
「烟雾蛋会找,指向不明,望多线索」
“唉,唉,唉呀,唉……”
回到仲景堂,杨大夫一直唉声叹气。他心里藏了个秘密,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向谁说。看到前院阿薏在晃,他胸中一股气。
“阿薏,乱跑什么呢?天要黑了,把院门关上。”
阿薏慢下脚步,规规矩矩走过来:“师傅,有衙内来,想在我们大门前贴寻人像呢。”
那衙内也不用人请,自己进仲景堂:“杨大夫,我娘子昨日生产,多谢你前些时候的照料。我把喜蛋给你捎来,等满月的时候,到我那喝酒啊。”
杨大夫摆摆手:“不瞒你,我最近霉运当头,还是少出门好!”
“那我可要给你推荐个风水师,简直神算,早上看一眼便知我娘子生育,知我兄弟好事相近。”衙内眼睛亮了亮。
“真的有这么神?”杨大夫有些心动。
“这徐大师,可有名气。不是富商贵族,轻易都不得知。您别不信,让他给您算算,指条路。”
等不得,索性病急乱投医,杨大夫心一横:“也行,我要去哪找他呢。”
“香……”衙内本想说香月楼,一想徐大夫应该另有住处,“我明天跑腿给您问问,您放心。”
“好,好,多谢”,杨大夫神色缓和了一些,“你今日来何事?”
“香月楼一个舞娘失踪了,我们在贴画像寻人呢,您看。”
听到香月楼这三个字,杨大夫险些一口气没喘上:“什么!”
他定睛细看,好在画像上女子不像慧娘。为免衙内看出端倪,杨大夫僵笑:“怎么失踪了,多好一姑娘,待会我们就贴,你去忙吧。”
衙内不疑有他,告辞离开。杨大夫没有勇气贴出画像,干脆把纸藏起来。
“阿薏,关院门,谁敲门都不开。”
阿薏躺在床上,周围师兄的鼾声此起彼伏。他不解,师父今日进宫火气怎么这么大。
毕竟师兄们都传师父要成为太医。当太医可是大夫的荣耀,自己以后是太医的小徒弟。想到这,阿薏美美陷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阿薏还没睡醒,院门便被敲响。惯常是他离门最近,得去开门支应。
“谁啊,一大早的”,阿薏扣开门栓,“你是?”
对面人一派仙风道骨:“我是徐大师,我观你医馆,啧啧啧。”
徐成毓话未说完,头摇了摇,一派未言尽之意。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阿薏不理会:“没病别来。”说完要把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