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毓点点头:“是的,缕儿躺在床上假扮慧娘,缝娃娃的时候,慧娘一直在床底昏迷。”
“不对,第二天慧娘是怎么被搬出来的,在缕儿眼皮底下。”褚玉宣有点不明白。
“缕儿吃了慧娘的饭菜和药,闻到香炉里的香,所以很容易昏睡过去。”徐成毓平静地叙述。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褚玉宣示意徐成毓先回他的小楼再继续讲。他一面走,一面思索,徐成毓为什么肯定药和香有问题。
自己第一次见徐成毓,她在吃的,是药?
“我那么肯定,是因为我自己也吃了药,闻过香。我当晚胃口不好,睡得也特别沉。”到了小楼,二人相对坐下,继续讨论。
“祁娘和你也闻过香,却没有类似的症状。现在想想,我不应该睡得那么迷。”
徐成毓想,自己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朝代,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应该像昨天辗转无法入眠才对。
慧娘失踪,明明有很多提示。自己却眼看着机会溜走。如果看出她不是节食,如果看出我的异状,甚至在事情发生前,亲自见一面,把“法器”交给她。
褚玉宣递给她一杯热茶:“多思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接下来的线索。”
接过茶的一瞬间,徐成毓下定决心:“褚玉宣,你给我讲讲当权者吧,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
如今是卫朝。当朝的嫡出皇子公主,皆有资格继位。不论性别、年龄,只论贤能。当今第十六代皇帝,名贝惇然。
褚玉宣有意暗示:“当今圣上一直无子女,皇后已怀孕四月。安宁大长公主是上上任女皇最小的女儿,她只有一个儿子,姓贝。”
“那个入宫的大夫,不会是去看皇后的吧?”徐成毓抓住了关键。
“是的,皇后胎相不好,她母家承恩侯府从宫外找了许多大夫医女。”褚玉宣不动声色,全部心神来应对徐成毓。
她可能已经察觉到我和宫里的关系,也可能会问公主和皇上的矛盾。我都要谨慎回答。这个徐成毓,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徐成毓轻轻嘬一口茶,饶有兴致道:“所以,有琴娘舞娘,那也有男子弹琴跳舞的地方?”
“啊?”褚玉宣没想到这个问题。
在我面前耍花招,还太嫩。徐成毓心想,开个小玩笑,让他别那么紧张,憋得耳朵都红了。
“有,有的。旁边那条街有两家……你这是什么眼神?无论什么店都是消遣的,没有卖身!”褚玉宣莫名气急败坏。
徐成毓继续慢悠悠地意味深长:“喔。那你为什么不开男子的香月楼,还扮女装示人。”
被她的态度一激,褚玉宣差点按耐不住:“是因为我,因为我,因为我有女装的爱好。”
好了,这下不只耳朵红,眼眶也要红。
“我去楼上了,再见!”褚玉宣摔门。
徐成毓摇头,啧啧啧,年轻人,受不得刺激。不就是女装隐瞒身份,我又不歧视。看来这个褚玉宣,还是个名人。
回到自己内室的褚玉宣恼羞成怒:“贝惇然,你这个杀千刀的,什么任务,什么隐藏身份,都是在耍我!”
远在皇宫的贝惇然打了个喷嚏,把底下众位太医、大夫、医女吓了一跳。
“朕无妨,你们继续。”
为首的章老太医出列:“回皇上,经过会诊,皇后娘娘胎像已稳。关于饮食、香料、情绪方面的事项,已经列出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