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离堇想了想又道:“姜嬷嬷,让人带走那两个孩子,就、就养在云湖。”
姜嬷嬷有些犹豫,“回头长大了,会不会反而记恨殿下。”
离堇自嘲地一笑,“虽说邢尚书害安在先,但是对他们两兄妹来说,确实他们的爹娘,是因我而死,也没错。恨就恨吧,让木叔盯着点就是了。”
若有一日,那两个孩子,出手对付她,她动手杀他们,毫无负担。
但今时今日,那不过是两个可怜的孩子,她下不了手。
“主子,那几封飞鸽传书还放出去吗?”般可问道。
“范氏如此大义,我怎么也要佩服她几分,范家父子的两封,就不送出去了。”
至于另外那封,自然要送。
既然要出手,就要有把命留下的觉悟。
“刑家那几个心腹,不必留了。”
正好邢尚书走得也不远,都下黄泉认清楚,是谁害他们走上不归路的。
若是无怨无悔,也算主从相宜。
……
范氏的死,并没有成功拉夏太后下马。
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力度完全不够。
她出面,和邢尚书弹劾,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但是,她敲响了惊圣钟,血染太极殿,以命控诉,也将这件事,渲染得,上陵城人尽皆知。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百姓心里,已经对夏太后审判了。
若是没做,人家堂堂二品大员夫妇,怎会舍下命去了?
竟然威逼堂堂二品大员,谋杀钦差,简直是丧心病狂。
五日后,郴州的消息传来。
郴州总兵麾下,一位前途无限的少将军,竟然刺杀钦差季安,更是佐证了夏太后胁迫谋杀一事。
“还好那位准驸马爷带足了人少,不然岂不是命都丢了?”
“年仅二十五的少将军,前途无限,据说柳伯爷还打算将千金许
给他,竟然作茧自缚,这下自己命都折腾没了,还要连累一家老小。”
“谁说不是呢?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什么想不开?那是不得不去做。太后下的懿旨,他敢不做吗?不照做不也得死。”
“唉,你这人,怎么还指名道姓说出来了?不可说不可说。”
“什么不可说?这样一个妖妇,害死了多少人了?简直是荒唐。”
“圣上英明,定会拿下那妖妇。”
流,在几只手的拨弄下,传遍了上陵城。
当然,也传遍了后宫。
“该死,他该死。”
夏太后一脸凶狠暴躁,一个又一个地砸着殿内的摆件。
“没用的东西,当初哀家就不该救他。这么多年,忙没帮上哀家,事没给哀家办成几件,临死,还要给哀家泼脏水。”
夏太后对邢尚书是寄以厚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