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逸这一波出现就像是往火灾现场倒油,往伤口上撒盐巴,逼得我们几个不得不团结一致。
但这是好事儿。
起码在大刀冲着我们头上砍来的时候,这是一件确实无疑的好事儿。
因为我以内力助推仇炼争与沈玄商,他们也迅速为之一振。
仇炼争一掌如刀般袭出,风驰电掣般截住一把快要刺到他眉心的钢刀!
接着脚上一蹴,足尖似蕴了十足劲力而出,猛地踢翻一个要袭向我的人!
被他截住刀身的黑衣人不肯松手,他便接着把手中那把钢刀往后一拉扯,连人带刀地把第一个劈来的黑衣人,和从背后袭向我们的第三个黑衣人扯撞在一块儿!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我瞬间抬袖、出掌!
印在第一个黑衣人背后,赤热掌力透过他的脊背一路穿透出胸口,甚至波及到了和他撞在一起的第三个黑衣人!
所谓隔山一烧!便是如此!
仇炼争与我配合默契,那是情侣之间该有的事儿,可沈玄商这个被仇恨浸满了的男人竟也不甘落后,这我就啧啧称奇了。
他腕子软垂无力,却以我为靠,横空跃起,连连翻踢、截踢、斜踢!
有时他以小臂搭在我肩上,接着双脚齐蹴,如剪子般绞住一人的脖颈,接着瞬间翻折,连人带刀翻了个底朝天!
还有时他瞄准了对方过来的速度角度,迅速一踢对方小腿,等对方身体往下倒,他再一脚狠蹴脊背、脑袋,直接把人踩到了底儿!
他甚至把一个人踢到了仇炼争那边。
而仇炼争接了人,登时一掌如电似雷般劈在来人的脖颈之上,可到了第二次却接不住人,因为我先一步截住来人,只甩出一袖子热胀饱满的掌风,对方要么全身赤热而死、要么被热风逼得连退十三步,体内血气翻腾而亡!
一来二往、依靠站位攻势,我们三个竟然互相弥补了彼此的不足!
对方至少有七个手持利刃的满血黑衣人,可面对我们三个残血,竟然不能靠近!不能伤害!还一个接一个地被烫没了筋骨、冻没了心肺!
我与仇炼争对视一眼,我对他眨眨眼,他冲我点点头,彼此之间默契得像是一个人。
可我却不得不留意到,他面上像一张失了颜色的白纸,胸口的那把小刀插在他身上,足足没入了一大半,虽被他强行冻住,可那些冰附着在他火热的胸口,似乎也在一点一滴地消融。
看得我心惊胆战。
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给他好好包扎。
可敌方没有给我们时间。
言风逸眼看这七个是不中用的了,只狠声一笑,又拍了一拍掌。
这一拍而出,不大不小的破落酒馆里竟然又涌出了七个人。
我身上一颤,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原来第一波的七个人只不过是试探,是开路的炮灰,这一波的七个人才是真的杀招!
果不其然,七个黑衣人中第一人抬臂一挥,三道弩箭立刻冲我们三人袭来!
我登时一掌拍飞了仇炼争,一脚踢翻了沈玄商,自己再撤袖回挡,唰唰几下,挡住了三道里的两道,最后一道直接翻过了我的肩头,几乎翻出了好大一块儿血淋淋的肉!
我忍着剧痛往地上一滚,直接拿了□□往后一扔!那抬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另外六个人,却兵分三路,冲着我们包抄裹挟而来!
沈玄商手上不能使太多力,便有二人冲着他上盘一阵猛攻急袭,逼得他身上连吃了一刀一拳,而他失了我这个依靠后,只能靠柱起跃,先踢了一人的肚腹,再足尖一拧,借此一翻身,他的大脑袋直往后撞,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人的胸口,但他下落时,又无法以手掌触地反弹,只能与那人撞作一团,再以手肘猛击、攻其脖颈面庞!
仇炼争这番更加吃力。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受伤最重、情势最危急,最无可挽回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