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败的脸上不断沁出眼泪,又摔坐在地上。她抓紧身下的绒毯,气苦道:“月娘让我放弃。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有反应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
四个月前,我去宜春院问翠儿。问她为什么宁愿选择做伎女,也不愿意做人人捧脚的小姐。
翠儿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她说‘自己脏,脏就要脏的够彻底’。
啊……呜呜呜……”
金兰花说到此,白嫩的手狠狠地砸在地上的绒毯上,又掩面痛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难以自制。她哽咽地断续道:“曾经……我我……也是这种人啊。
我也是从勾栏里出来的女人。
我好恨我那可悲的出生,我好恨把我卖了的阿爹……我好恨……好怨……
那日,我一时鬼迷心窍,攀上进店寻欢的燕十三。他……让我知道女人可以那么的快乐。这种快乐,我本该在十四岁那年就品尝,却晚来这么多年。
那夜,我恨着,抓心挠肺地后悔着,最后只能认命的享受着……天亮后,我以为燕十三会带我走。
可是,他就是个浪子,浪子只是浪子。
燕十三他不告而别,我无处可寻。”
金兰花咬了咬牙,目光有怨和无力。她苦涩又虚弱地看向慕容秋荻,喃喃说道:“沈秋一定没有向你禀明吧,这本是你最恨最讨厌的事。
那一个月的扬州城有多热闹,当年肖想我身体的富家子、江湖客,就像闻腥的猫儿,蜂拥而来宜春院。
那个月,我真正是纸醉金迷,夜夜挑不同的男人一响贪欢。
他们以为得了便宜,可在我眼中不过是排遣苦涩长夜的消遣。
但是,呜……我依然不快乐。大小姐,女人苦,原来可以苦成这样。为什么这么苦啊?”
慕容秋荻撇过头,眨去眼里泛上的泪。
【或许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该借用明玉楼的皮子起势。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逃得过人世的七情追捧,逃得出人性中与生俱来的爱人之能。】
金兰花轻轻地摇摆了下。
她似乎觉得冷,揽紧了自身,平静地喃喃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