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牡丹客栈,屋檐墙角种满了碧绿的牡丹花木。
一身慵懒气息的金兰花在见到慕容秋荻时晃过眼得是惊惧、了然,而后释然的复杂情绪。
她出口的第一句话:“果然是你来了。”带着感激和难以说清的失落。
第二句话:“他沈秋宁愿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不愿意来找我,对吗?呵……原来我在他的心目中一文不值。”自嘲中透着哀怨。
第三句话:“我十四岁那年,你给过我选择。如今我二十三,你是否还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大小姐。”
金兰花带着祈求、后悔,以及哀伤,跪在地上。她似弱柳扶风般的身姿笔直且坚挺。
慕容秋荻还记得她十四岁时就知道趋利避害,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九年后,反倒糊涂起来?
她想起那可怕的天道规则,叹出口气:“你想要什么?”
“大小姐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你来吗?”金兰花娇美的面容满含凄苦得一笑,似乎蕴含无尽的悲伤的故事。
“六年前,月儿和我打赌。若我能拿下沈秋,就可以做明月楼台前的大管事。我很心动。何况这个男人一直洁身自好,任何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若能得到沈秋,并且嫁给他,以他的能力及将来的权势,我一样可以日日做大奶奶。
赌约成立后,我一直追在沈秋的身后,从北平到广府,帮他办宜春院、管教姑娘,对他掏心掏肺,一路下来就是五年。
大小姐,女人的年华短,你说我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
慕容秋荻的脑海里闪过沈秋的脸,及明月楼书房内他不肯回答金兰花如此做的原因,以及他要对金兰花采取决绝的做法。
她直接冷声道:“如若是我,捂不热的石头,我会尽快离开,各自安好。”
“呵,”金兰花抹把无声沁出的泪水,似笑却又含戚戚:“所以,我不是大小姐。回到明玉楼后,我发现他有了相好,我嫉妒的发狂。
可是,我堵住月娘才知道,原来月娘曾赤身躺在他的被窝,他都没有动她。
这个方法很有趣,可以验证这个男人的心中有没有我。
我也很心动,学月娘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
我自认风情妖娆,从未有过男人的身体,青涩而美好。
但他只对我说三个字,滚出去……哈哈哈哈……”金兰花拉起裙摆,起身后怒视慕容秋荻,满含悲愤的嘶吼道,“明明……明明……他那里有反应啊,可是他把我推了出去……丢了出去……啊……”
这一声嘶吼几乎用尽金兰花全部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