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冕下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荣幸了。”霍安乐呵呵道,转身接过雌虫手上的箱子,打开往里面拿仪器。
他拿着测量仪走过去,到了文什床前:“来,先测个温度,不然就是个简单的发烧,你的小侍虫都要哭死了。”
闻言文什看了一眼一边那只红着眼圈的亚雌,垂眼,霍安正在给他量体温。仪器扫描的蓝光自上而下扫过,在显示屏上得出了结果。
“就是个普通感冒。”霍安说话却是对着阿加纳说的,被暗中笑话的亚雌脸一红,而后嘴硬,“就算是小感冒,在冕下身上就不是小事。”
“得嘞!”霍安戏谑着,对文什道,“唉,还真别说,长得好看就是有人爱。”
文什冷冷的目光盯着他,霍安讪讪一笑,“好好,我闭嘴,尊敬的冕下。”
霍安收了仪器,开始开药,将医嘱都告诉了阿加纳。
“没什么大碍,喝个几天药就好了,别再受凉了。”说着还意味深长望了文什一眼,注意到他目光的文什轻蹙柳眉,知道对方话里有话。
昨夜文什头发都没干,又只匆匆披了一件外套,雄虫本就娇弱,加之最近他休息又不好,就病倒了。
说到这阿加纳就找到让文什生病的罪魁祸首了,颇为气愤:“都是那些家伙,大半夜的来找冕下,要不冕下怎么可能发烧。”他还在说着,一道温凉微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闭嘴。”
阿加纳本欲反驳,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后眼睛瞬间张大,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嘴,继而用可怜的眼神看文什。
全程旁观了他们的一举一动的霍安不由笑出声,看向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雌虫:“乌吁连,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此话一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雌虫抬头,眼眸一灰一金,竟瞎了一只。
“只要您不做危险的行为,我自然不会阻拦。”雌虫的说话方式同他的外表,生硬不近虫情。
霍安耸了耸肩,无奈一笑。
他不得不承认,乌吁连成功避免了他无数次作死行为,虽然不一定会死或者也可能半残。
文什为阿加纳的多嘴十分不悦:“再多话以后戴上噤声器。”
亚雌低眉顺眼,瘪着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反倒是一边看热闹的霍安神神叨叨的:“……您就别再别扭,表演我醋我自己,快点走流程,我们乌吁连已经等不及当元帅了——”
不经意捕捉到某些字眼的文什目光立即锁住霍安,紧蹙的眉头充满探寻的意味。
发觉雄虫看过来以后,霍安立马噤声,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说什么?”文什疲倦的眼睛瞬间擦亮,恍若能穿透皮囊。
“没,我没说啥,是不是冕下您听错了?”霍安微笑,面部表情无懈可击。
文什漆黑的眼睫一掀,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得到答案后身上的精力像被抽走,他转头放下一句话,“阿加纳,送客。”
“别啊,冕下,您这是用完就扔啊。”霍安不满了。
闻言白发碧眼的雄虫转身,清凌凌的目光带着威慑:“那你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霍安委屈,控诉着,“但这么多年没见,您也不留我叙叙旧。”
“没有这个必要。”
霍安捂住胸口,似是非常受伤:“冕下您也太冷漠无情了,明明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呢,难道您不记得了?”旁边的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记得。”文什眉头都没动,没半分犹豫,“当时的你很讨厌。”
霍安·古尔达是文什的玩伴,但对方要大他不少,性格又蛮横,经常抢文什的东西,发现其他虫更喜欢文什时更是无比嫉妒。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霍安干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急忙补救,“现在的我没那么讨厌了吧?”
话一落,文什的眼神便看过来了,宛如机器的无机质,平静到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