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周翠裙躲在家里,经过仔细的思考,终于得出了一个她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海云桃和她一样,也觉醒了。
不过她没有察觉海云桃可以通过修改“口口”来改变剧情的能力,毕竟在骄傲的周翠裙看来,海云桃这种小炮灰,能够和自己同样觉醒,就已经是祖上积德冒青烟了,又怎么可能有超越她的能力呢?
海云桃也懒得跟周翠裙废话,说自己这一波其实在穿书大气层,免得她无法理解,干脆简单承认:“是的。”
周翠裙没想到海云桃居然这么干脆承认了,顿时愣住,半晌方咬牙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安安分分地嫁给马子文呢?其实他对你还是挺好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对你动手,也没在外沾花惹草,这样的男人,哪去找啊?”
海云桃皱眉:“怎么的,马子文只要是不在外沾花惹草,不家暴,就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男人的标准就这么低?我就要为自己嫁了这种‘好男人’感恩戴德?安安分分给他当保姆,当老妈子,当生育工具,当事业的垫脚石,就算是独自死在产房里,也得露个欣慰的笑容?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这样的福气,周翠裙还真要不起。她深吸口气,按捺下性子,开始打感情牌,轻声劝道:“可是云桃,你要是不和马子文在一起,那四个孩子可就生不下来了。那么可爱的四个孩子,你忍心让他们就这么消失吗?他们有那么美好的未来,你怎么忍心扼杀掉他们,不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呢?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不能这么心狠,你是个女人,你要有母性啊!”
听见这番话,海云桃可真是气笑了。
哦,敢情她要是不以自己的血肉和性命,来换四个压根还未存在过的孩子,那她就连女人都不配做了?
怎么的,女人存在于世的目的,就是生个孩子献祭自己的生命?
呸呸呸,少来道德绑架了,她才不吃这一套。
爱孩子的前提是得先爱自己,要是不爱自己,哪里有能力爱别人?
海云桃也懒得废话,直接对着周翠裙道:“没错,我心狠,你心善。我不配当女人,你配。我没有母性,你有。周翠裙,你不是觉得自己处处比我强吗?既然如此,那你和马子文生的孩子,肯定比我和他生的强。所以你就赶紧着嫁给马子文,跟他生去,我祝福你们三年抱俩,六年抱四,早日达成目标,加油哦。”
海云桃这话倒是真心的,毕竟在原剧情的大结局里,周翠裙和马子文可是白头携老,一起庆祝了金婚的恩爱夫妻。海云桃何苦要去凑这个热闹,直接让他们一婚到头多好。周翠裙自己生自己的孩子,难道不香吗?
可周翠裙却觉得一点都不香,三年抱俩,六年抱四,这不是要活活累死她吗?到时候指不定惨死在产房里的,就是她了。
生孩子这么痛,养孩子这么累,她可做不到!
见海云桃不上当,周翠裙着了急,情急之下忙训斥道:“海云桃,你要是嫁给了佟易天,那就是逆天而行!你这样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海云桃看着气急败坏的周翠裙,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谁是天?我自己才是自己的天。周翠裙,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去争取,休想用别人的血来为自己铺路。”
海云桃太了解周翠裙了,她永远把自己当成女主角,认为所有人都得无条件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牺牲,为她服务。
谁都想要躺赢,但前提是,不能用牺牲别人为手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剧本,她就算只是个小炮灰,也有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权利。
说完,海云桃不再理会脸色气得铁青的周翠裙,径直走入公共厨房去清洗碗具。
看着海云桃的背影,周翠裙恨得咬牙切齿,气血翻腾,当下只能颤抖着面容,发着狠话:“海云桃,你以为抛下我,嫁给佟易天就可以了吗?不可能的,你注定是属于我的东西,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在周翠裙看来,海云桃不过就是一样属于她的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活生生的人,海云桃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人生?
周翠裙此时正站在楼梯口,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这番话全被站在下一层楼梯口的人听见了。
那人便是海国安。
海国安下班回来,刚爬了两层楼梯,就隐约听见他妹妹海云桃和周翠裙在低声争执。两人压低了声音,又隔得远,他实在听不太清她们在争论什么。
而当他悄悄走近,想竖着耳朵仔细听时,刚好就听见了周翠裙自言自语的最后一段话。这一听不要紧,海国安慌得立即咬住了自己的拳头。
周翠裙控诉自己妹妹抛下她?又说妹妹是属于她的东西?还说这辈子休想摆脱她?
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是周翠裙在控诉自家妹妹对她始乱终弃?
海国安不愿多想,但又不得不多想——
他的妹妹和周翠裙,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佟家以及海家全体人出动,送海云桃来到火车站。
虽然有很多大件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送去南城农场,但赵淑芬就怕女儿饿着,所以让她带了许多吃的。
一大罐辣椒酱,那辣椒酱浸着红油,鲜辣醇厚,下饭,拌面,炒菜都可以,就算是拿白味的馒头沾着吃,也能滋味无穷。
一大瓶油醪糟,由糯米,猪油,黑芝麻,核桃仁,白糖,红糖等制成,香甜不腻,补血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