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泽原本的字迹,一笔一捺分齐整,钟行的字迹遒劲有力,云泽的字迹更乖巧些,像学写毛笔字没多少年头的孩写的。
三张上全是“钟劭”这名字。
钟行将这几张纸放在了烛火上,短暂的火焰燃烧,之后落下许多灰烬。
他吹灭灯火,房间里瞬间漆黑一片。
钟劭大半夜被叫来摄政王府上的时候简直不知所措,他晚上正听着府里养的戏唱戏,自己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没来得及换便被拎来了。
拎来之后便到了钟行,钟劭心中委屈:“叔父,您有什事情?”
钟行不是善茬他知道,钟行爱杀人他也知道,但是钟劭没有到,就因为自己的名字被人写了三张纸,钟行的醋坛居然被打翻了。
看着目光不善的钟行,钟劭觉得自己脖颈间凉飕飕的,他先保证自己这些天有好好读书,之后保证自己这些天没有在都乱跑,什斗鸡走狗的事情都没有做。
钟行让人把钟劭拎来没一刻钟,让人把钟劭拎回去了。
钟劭白白受了一场惊吓,他在心里暗暗骂了钟行一遍。
钟行的心比海底还要深,他自己不说出自己的法,没有人能猜出他是什念头。
钟劭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快到家了终于猜出了缘故。
“借我的身份去撩拨大美人,”钟劭自言自语,“现在露馅了所以迁怒我?”
钟劭不能伪装钟行,因为伪装钟行的难度大了,不仅要懂天理,还要懂军国大事,钟劭脑里没有那多东西。
钟行却能伪装成钟劭,叔侄两人年龄差七八岁,一郡王一亲王身份相近,都是寥州来的,认识的人差不多相同,对于不了解他样貌的人来说是一骗一准。
钟劭心里从来不藏着不开心的事情,回家后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来都之,钟劭的家人给了他一位老先生商量事情,他总是忘记,什事情都不起和对方说。
钟行回到了房间休息。
府中下人这时候全都不敢招惹他,里里外外没有人敢上。钟行自从在寥州立下首功掌了兵权,便习惯了人畏惧自己。他的名已经坏透了,将来在史书上也会落得残暴之名。
云泽生性温软,喜欢结交单纯且没有危害的朋友,远离云洋那样天生阴暗的人。钟行绝非云泽象中的目,更非云泽喜欢的性情。
以他的手腕,对云泽瞒天过海轻易举。但是,钟行不希望自己和云泽洞房花烛之时,云泽搂着他喊出钟劭的名字。
钟行有自己的名字。
云泽次日醒来嗅到一室清香,不同于熏笼里温暖的熏香,这香气更加幽冷且沁人心脾。
秋歆将窗户打开,外清风徐徐吹了进来,云泽用帕擦了擦脸:“这是什香?”
“一早上便有人送来几盆兰花,”秋歆道,“殿下让放在您住的这间屋。”
云泽走了过去。
兰草茎叶分优美,绿意盎然,线条纤长,星点淡紫色的花在草叶之间,云泽深深嗅了嗅香气。
“郡王现在在家?”
秋歆点了点头:“一炷香从练武场回来,现在在家的。”
云泽身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有些事情要和钟行说,便去了钟行的住处。
敲了一下门,里传来男人的音:“进来。”
云泽推门进去,钟行正在屏风后更换衣物,他以为是婢女进来了:“将发冠拿来。”
云泽在周围找了找,看到了托盘上放的紫金发冠,他取了送到屏风后:“郡王。”
钟行眸中多了一丝笑意:“怎是?”